nbsp; 苏萝接过布袋,系在腰间。
风起时,她回头看了最后一眼书院。桃树在晨光中静静摇曳,心灯树的光芒温柔洒落,照亮了林渊的轮椅,照亮了艾莉娅微笑的脸,照亮了孩子们在地上写满话语的雪地。
她转身踏上旅途。
这一路比三十年前更加艰难。
沿途城镇虽不再张贴通缉令,但新的控制方式已然成型:情感监测仪嵌入市集角落,孩童入学需通过“情绪稳定性测试”,书籍经AI筛选后才允许流通。官方称此为“心灵净化工程”,实则以科学之名,继续压制那些“不稳定的声音”。
他们在边境小镇遭遇第一次阻拦。
一名戴银框眼镜的心理官拦住去路,手持记录板,语气平静:“诸位传播未经认证的共感技术,涉嫌扰乱公共心理秩序。请配合评估,接受三天静默疗养。”
苏萝上前一步,摘下斗篷兜帽,露出苍老却坚定的脸。“你评估过自己的梦吗?上一次为别人的痛苦流泪是什么时候?”
心理官愣住。
下一秒,他手腕上的监测环突然发出尖锐警报。数据显示,他的脑波出现剧烈波动??那是潜意识突破封锁的征兆。他猛地抱住头,声音颤抖:“我……我梦见妹妹了……她说她不怕黑,只是想让我抱抱她……可我当时忙着写报告……我没去……”
他跪下了。
围观群众一片寂静。然后,一个卖菜的老妇走上前,轻轻抱住他。没有指责,没有嘲讽,只有两个颤抖的身体依偎在一起,在寒风中啜泣。
队伍继续前行。
进入西陆腹地后,景象愈发荒凉。曾经的净梦所高墙已被推倒,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庞大的“理性中心”,外墙刻着标语:“情感即混乱,服从即安宁。”然而就在其地下,仍有密道通往旧实验室,墙壁上残留着无数指甲抓挠的痕迹,和用血写的字:“让我记住她的脸!”
他们在废弃井边扎营。
正是当年那个小女孩藏身之处。如今井口加盖石碑,上面刻着一句话:“这里曾有一个孩子,她选择活下去,并学会了倾听。”
当晚,苏萝取出水晶瓶,将一根桃树枝插入井边泥土。她闭目,轻声诵念林渊教她的古老调子??不是咒语,不是祷告,而是一段心跳的节奏,源自最初那次钟鸣的余韵。
片刻后,地面微颤。
一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