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死过的人?”
“不完全是。”苏萝摇头,“是那些‘被认为从未存在过’的人。他们的名字被删,记录被焚,甚至连亲人的记忆都被侵蚀。但他们残留的情绪与语言碎片,在某种力量作用下聚合成了这种东西??既非活人,也非亡灵,而是**沉默的具象化**。”
就在此时,童谣戛然而止。
所有孩子同时转头,齐刷刷望向苏萝。
数十双空洞的眼瞳中,竟浮现出同一个画面:一座水晶宫殿深埋于冰川之下,中央悬浮着一个孩童的身影,双眼紧闭,唇边凝结着霜花。他的身体透明如琉璃,内部流淌着无数细小的文字??那是千万句未曾抵达终点的真心话。
“他在呼唤你。”其中一个孩子开口,声音却是成年男子的,“他知道你要来了。”
“谁在说话?”青年厉声问。
“是‘容器’。”苏萝神色肃然,“他的一部分意识已经溢出,寄居在这片土地的记忆残渣中。这些孩子……是他试图与外界沟通的方式。”
话音刚落,沙地突然剧烈震动。一道裂缝自孩子们脚下蔓延开来,黑漆漆不见底。紧接着,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众人推向深渊边缘。
苏萝一把拽住青年手腕,反身跃回马车。几乎在同一瞬,那群孩子连同沙丘一同塌陷,坠入地底,只留下一圈焦黑的痕迹,以及空气中久久不散的童谣余音。
马车内,两人喘息未定。
“他们想阻止我们前进。”青年咬牙,“可这也说明……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。”
苏萝点点头,从怀中取出日记本,翻开最后一页。血书依旧清晰:“不要等公正来临才敢发声。”但她注意到,纸张背面竟浮现一行新字,墨迹湿润,似刚刚写下:
>**“我在下面,听得见你们的脚步。”**
她指尖颤抖。
这不是笔迹,而是某种通过共振传递的信息。只有携带钟片的人才能感知。
“他醒了三分之一。”她低语,“足够让我们知道方向。”
“可我们去哪儿?”青年苦笑,“北方只剩下边境哨所、废弃营地和传说中的‘终焉井’。据说那里通向地心,埋着第一代言语剥离仪式的核心装置。”
“那就去终焉井。”苏萝合上日记,眼神坚定,“既然他们害怕群体觉醒,那就证明,**集体记忆仍有穿透黑暗的力量**。我们要做的,不是躲避沉默的侵蚀,而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