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动撞碎它。”
夜再度降临。
他们在一处废弃气象站过夜。屋顶塌陷半边,露出星空。北斗七星依旧高悬,第七星光芒愈发明亮,几乎灼目。
艾莉娅再次现身,这次她肩上的红布条已变成黑色,像烧焦的绸缎。
“你触动了禁忌区的警报。”她低声说,“北方的‘静默中枢’已经开始运作。它不仅能删除声音,还能篡改因果??让你做的事看似成功,实则从未发生。今天孩子们的歌声唤醒静听塔?那十分钟的齐鸣,将在明天凌晨被所有人遗忘。”
苏萝冷笑:“那就让他们忘。只要我还记得,只要钟片还在震动,就不算失败。”
“可你会孤独。”艾莉娅注视她,“当全世界都说某件事没发生过,连最亲近的人都开始怀疑你,你会开始问自己:我真的经历过吗?我是不是疯了?”
苏萝沉默片刻,忽然笑了:“林渊临终前也这么问过我。他说:‘如果你坚持的东西只有你能看见,你会不会放弃?’”
她抬头看向星空。
“我说:‘只要我还看得见,就不算消失。’”
艾莉娅久久无言,最终轻叹一声,化作夜风消散。
次日黎明,马车驶入最后一段险途??“哑峡”。这是一条狭窄的岩缝通道,两侧峭壁高达百丈,形如巨口噬天。传说中,这里是三百年前第一批反抗者被集体封喉之地,他们的血渗入岩石,至今每逢雨夜便会渗出暗红液体。
越往前行,空气越沉重。
车顶铜铃彻底失灵,表面覆盖厚厚寒霜。青年试图敲击钟片,却发现它不再发出任何声响,仅在掌心微微发烫,像一颗搏动的心脏。
“我们在进入‘静音场’。”苏萝提醒,“接下来的话,可能一秒后就会被抹去。记住:**别信耳朵,信感觉**。”
话音未落,异变陡生。
整条峡谷忽然陷入绝对寂静。不是普通的安静,而是**连心跳声都被吞噬的真空式死寂**。青年张嘴喊叫,却感觉声带振动,却没有声音产生。他惊恐地看着苏萝,用手势比划:“你在说话吗?”
苏萝点头,嘴唇开合,但他看不见口型变化。
这一刻,他们真正体验到了“言语剥离”的终极形态??不仅剥夺传播,更剥夺**自我感知**。你说不说,已无关紧要;因为你连“自己是否说了”都无法确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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