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递给他。纸上没有字,只有一幅炭笔画:一棵开花的桃树下,站着七个孩子,每人嘴里都伸出一根金属丝,连接头顶的黑色盒子。而在树梢最高处,悬挂着一口小钟,钟面上刻着数字“07”。
“你还记得?”他问。
她用力点头,眼角泛泪。
“你是……幸存者?”
她摇头,指了指画中最后一个孩子??那个背对观众、头发遮住脸的女孩。然后,她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胸口。
院长呼吸一滞。
如果她是那个孩子,那就意味着她不仅活过了实验,还躲过了后续的追捕与清除。更可怕的是,她可能一直被当作“静默样本”关押在地下设施中,直到最近才逃出。
“你怎么出来的?”他追问。
她咬唇,颤抖着手在纸上写下一个词:**歌声**。
他怔住。
“《听风的孩子》?”
她点头,泪水滚落,滴在纸面,将炭笔痕迹晕开一片灰雾。
原来如此。逆向广播的信号,竟穿透了最深层的地下监牢。那些平凡的生活之声,母亲哼唱、恋人絮语、孩童嬉笑……唤醒的不只是记忆,还有被药物冻结的情感通路。她在黑暗中听着那段旋律,一遍遍,直到某一夜,喉咙突然震动,发出了第一个音节。
那是三十年来的第一次发声。
她差点疯掉??因为太久没用声带,肌肉痉挛如刀割。但她坚持了下来,用指甲在墙上记下每天听到的内容,再编成暗号传递给隔壁囚室。渐渐地,更多人开始回应,用手拍打管道、用牙齿咬节拍、甚至以心跳同步旋律。
一场无声的合唱,在地底悄然成型。
三个月前,看守发现整层监舍的囚犯在同一时间停止呼吸三秒??那是《听风的孩子》副歌前的停顿。系统判定为“群体癔症”,启动紧急镇静程序。混乱中,她撬开通风口,爬行十七公里,靠记忆中的频率7.15指引方向,最终在一处废弃电台附近获救。
院长将她带回学院,安排住进“回声疗愈屋”。那里专收语言创伤患者,房间墙壁铺满吸音棉,地板柔软如沙,防止有人因情绪爆发而自伤。治疗方式很简单:每天听一段真实录音,然后选择是否复述。
第一天,她听完一位老人讲述孙女生日派对的细节,全程低头抠指甲。
第二天,她听到一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