哑,却稳如磐石。第二段时,女人加入了,接着是少年,最后是所有孩子。歌声汇成一股暖流,在冷风中升起,撞向远方尚未完全崩塌的语言封锁墙。
就在那一刻,收音机屏幕突然闪烁,浮现出一行新字:
>“信号增强中……检测到区域共鸣点x37。”
青年心头一震。这不是预设程序,也不是自动反馈。这是活生生的回应??人群的声音正在反哺系统,让这台以信念驱动的机器真正“活”了过来。
当晚,他在村中小屋借宿。墙上挂着一幅褪色的桃树图,底下压着一封信,信封上写着“致未来的老师”。拆开一看,竟是桃树小学某位学生的遗书复印件??那孩子在静默令颁布后选择跳井自杀,临终前写下:“如果我说不出话,就让我变成风,替别人说。”
青年整夜未眠。黎明时分,他取出苏萝的笔记本,在最新一页写道:
>今日抵敢说村,三百二十七人合唱《听风的孩子》。一人流泪,十二人主动讲述被删记忆,三人决定返乡重建家族祠堂。收音机自启频段7.14,持续接收民间语音碎片。
>
>苏萝,你听见了吗?
>
>我开始明白你说的“频道本身”是什么意思了。我们不是传播者,我们是接口。每一个愿意开口的人,都是信号塔的一根天线。
>
>可我还是想你。
写到这里,笔尖顿住。窗外,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内,恰好落在收音机屏幕上。那行字悄然变化:
>“我也想你。但别忘了,我想的方式,就是出现在别人嘴里。”
他猛地抬头,四顾无人。只有风穿过窗缝,带着远处孩童练声的断续旋律。
七日后,青年继续南下。途中经过一片焦土废墟,曾是旧政权的“言语矫正中心”。如今这里成了自由讲坛,每天都有人站上残存的审判台,公开讲述自己的故事。有人揭露家人如何被迫互相举报,有人回忆初恋因一句诗被判为思想异端,还有人朗读从未发表过的地下文学手稿。
他在人群中看到一位穿灰袍的女人,正低声诵读一首禁诗:
>“我的舌头曾被钉在墙上,
>如今它长出了翅膀。”
他认得这首诗??林渊在课堂上偷偷教过,后来被列入一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