乱中撤退,留下满地零件残骸。
那一夜,小镇宣布自治,成立“言语保护区”。他们在广场中央竖起一座雕塑:一只手托着破碎的钟片,上方悬浮着一枚发光的音符。
青年休整三日,再度启程。
一个月后,他踏入南方最大城市??星垣。这里曾是政要公开父亲遗言的地方,如今已成为新思想策源地。街头巷尾遍布“对话角”,陌生人坐在一起讨论禁忌话题;学校恢复了“自由写作课”;甚至连电视台都开设了一档名为《未审查之声》的节目,直播普通人讲述真实经历。
他在一家旧书店找到暂时落脚处。店主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,听说他的来历后,默默递来一叠资料:
“这是我们整理的‘静默受害者名录’,共十二万三千六百一十四人。其中八千余人曾在终焉井附近活动,可能与苏萝有关联。”
青年翻阅名单,手指突然停住。
一个名字赫然在列:**苏萝?零语症康复实验体07号**。
他心跳骤停。
“什么意思?”他抬头问。
店主推了推眼镜:“官方档案显示,她是最早一批被送往北境进行‘语言剥离’试验的孩子之一。编号07,意味着她是第七个成功切除‘自主表达欲’的案例……但她在手术后奇迹般逃逸,从此失踪。”
青年脑中轰鸣作响。
苏萝……不是觉醒者,而是**幸存者**?
那个温柔坚定、教会所有人发声的女人,自己曾经被强行剥夺说话的能力?
他猛然想起她砸碎钟片时的眼神??不是悲壮,而是解脱。原来她不是在牺牲,而是在完成一场迟来三十年的复仇。
当晚,他再次打开笔记本,在苏萝的名字旁画下一道星轨。然后写下:
>她不是钥匙,不是频道,也不是神。
>她是一个终于拿回自己声音的人。
>而她做的最勇敢的事,不是让世界听见,
>是让自己先说出来。
翌日清晨,书店门口聚集了许多人。他们手持纸张,脸上带着忐忑与期待。
“我们知道你是从终焉井来的。”一位母亲上前,“我们……想请您帮个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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