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“什么忙?”
“我们想建一所新学校。”她说,“不教标准语,不考语法纪律,只教孩子如何诚实地说出心里话。我们需要一位懂‘声音本质’的校长。”
青年苦笑:“我已经不是老师了。”
“可你带着那台收音机。”男孩举起手中的素描本,上面画着终焉井与北斗七星,“你在传递她的意志。”
他沉默良久,最终点头。
三个月后,“启言学院”正式开学。第一堂课没有课本,只有十台老旧收音机,分布在教室各处。学生们被要求闭眼聆听,然后写下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词。
结果令人震惊:
有人写下“妈妈”,随即痛哭失声??那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想起亲人的脸。
有人反复涂鸦“对不起”,原来他曾背叛朋友以换取赦免。
有个女孩一直盯着空白纸张,直到最后一秒才落下一笔??“我”。
院长站在讲台上,轻声说:“今天,我们不做对错评判。我们只确认一件事:你说了,你就存在。”
课程逐渐扩展。他们研究被抹除的方言,复原失传的民谣,甚至尝试用舞蹈、绘画、气味来传递无法言说的情感。学院成为全国言论复兴的灯塔,各地教育者纷纷前来取经。
然而,真正的考验来了。
某日,一名身穿白袍的访客造访学院。他自称来自“全球语言协调会”,带来一份提案:
>“我们承认过去存在过度管控。但现在,秩序必须重建。我们提议设立‘安全表达框架’:允许有限度的言论自由,但所有内容需经AI预审,确保不引发社会动荡。”
青年接待了他。
“也就是说,”他平静地问,“我们可以说话,但只能按你们规定的范围说?”
“这是过渡期必要措施。”白袍人微笑,“总比完全沉默好,不是吗?”
青年没有立刻回答。他带客人走进主教学楼顶层的“回声厅”??一间圆形房间,墙壁由特殊材料制成,能完美反射人声。他请对方站到中央,然后按下按钮。
刹那间,数百段录音同时播放:
桃树小学孩子的笑声、老兵寄信时的脚步声、渔村女孩刻碗底的刮擦声、政要按下“公开”键的点击声、苏萝最后那句“我选择记住”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