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傅池宴难得停下来,把康桥的话听完。
他回头,似笑非笑,“你话不少。”
说完,他进去了。
跟门口保安交代一句,保安点头,死死盯着伺机而动的康桥。康桥越想越不对劲,总觉得傅池宴身上越看问题做大,她心里一咯噔,不会姜意意已经出事了吧?
傅池宴这是欲盖弥彰?
对康桥的脑洞,傅池宴自然不感兴趣。
他回到家的第一件事,就是洗手,清晰干净每一根手指头,才上楼去卧室。
卧室窗户紧闭,窗帘拉的重叠一丝缝隙都没有。
明明是下午,外面天色很亮。
可室内是黑的,昏沉沉。
让人觉得心头压抑,心情也莫名沉寂下去。
深色床单的大**,姜意意披头散发穿着白色的吊带睡裙坐在大床中间,一动不动,眼睛盯着空中的某一处,戴着耳机。
耳机里是大悲咒。
不断地重复播放着,不厌其烦。
一遍一遍的听。
她瘦的厉害,一个月不见太阳光,皮肤变得更加冷白。肩上锁骨更是消瘦的能够盛水,胳膊也是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圈一圈变细。
傅池宴进屋后,把门关上。
他没有开灯。
他瞥了一眼床头柜,餐盘里是应该是午饭,很清淡的**,就算是这样,姜意意也不肯吃饭。一吃就吐,医生说她是心理作用。
如果心上的问题治不好,身体也不会好的。
前段时间,她几乎靠着营养液维持。
傅池宴担心,可也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他想要强迫,也强迫过姜意意一次,可是适得其反,姜意意把吃进去的白粥全都吐在床单上,那一次,她胃里还吐出一些血。
傅池宴就再也不敢了。
他不逼迫她,循序渐进,慢慢来。
像以前一样,傅池宴处理完工作很快回来,他坐在床边,动作轻柔的揉一揉姜意意的头发,一下一下很有耐心,直到她适应了,不再抗拒,转过脸看他时,他凑过去,在光线不明的环境下亲一亲她的脸颊,然后吻住她的唇。
她不推开他,也不回应。
像一个呆滞的木偶娃娃。
在她干涩的唇瓣上吻了吻,傅池宴舌头抵进她的齿关含住着她的舌头舔吮着,温柔耐心,在用亲吻证明他对她的不放弃。
很久后,傅池宴停下来。
止于亲吻。
两个人坐在一起,谁都没有说话。
没多久,姜意意动了动手臂,扯下耳机,开口说了这二十多天来第一句话。因为长久不说话,她开口时嗓音沙哑的要命。
“你不用这么担心辛苦,我很好的,只是在自我消化。我没有不想活,也没有怨天尤人心里怨恨走不出来。我只是太难过了。傅池宴,你不用这么每天辛苦的照顾我。”
他所做的,她都懂。
傅池宴这个男人,对别人有多冷薄无情,对她就有多怜惜。她知道,她明白,她懂,所以她难过了很久,怀疑了很久,却不怪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