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去抢人,无异于飞蛾扑火。
思来想去,一股绝望的无力感几乎要将贾珍淹没。
但旋即,他浑浊的眼中猛地闪过一丝狠戾的光。
“对了,荣国府,贾宝玉!”
贾珍猛地坐直身体,喃喃自语。
“政叔是个迂腐的,死了儿子虽痛,却未必肯豁出家族前程去报仇。但二婶不同,贾宝玉是她的命根子。”
贾珍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。
王夫人对贾宝玉的溺爱东西二府人人皆知。
如今宝玉惨死,王夫人必定痛彻心扉,复仇之念只怕比自己更炽。
更重要的是,王夫人的娘家哥哥王子腾,可是现任的京营节度使,真正的实权派武将,在军中门生故旧众多,能量远非他一个空头爵爷可比。
若是能说动王夫人,通过王子腾的渠道向静塞军施压,或者动用些更隐秘的手段,在军中了结那个小畜生,岂不比自己在这里无头苍蝇般乱撞要强上百倍。
“天然的盟友,对,这就是天然的盟友。”
贾珍脸上泛起一丝病态的潮红,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他再也坐不住,猛地朝外厉声喝道。
“来人,即刻去西府请二房政老爷的太太王氏前来,就说我有要事需与她当面商议。”
贾珍刻意避开了贾政,直接要将王夫人这柄“刀”请出来。
仆役被家主眼中从未有过的疯狂与急切吓到,不敢多问,连忙躬身领命,疾步而出。
贾珍看着仆人远去的背影,呼吸急促,双手紧握成拳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。
“蓉儿,你等着,为父就算拼尽所有,借力打力,也定要那贾珏血债血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