吩咐好亲兵后,王淳缓步走到帐门边,掀帘望向远处连绵的营火。
赫连汗国的威胁如乌云压境,但这与他何干。
他只需在这场大战中保全自身,顺便收下宁荣二府的厚礼便是。
至于那个素未谋面的贾珏,王淳唇角泛起一丝冷笑,而后返回了营帐之中。
这不过是他王大将军富贵生活一个微不足道的垫脚石而已。
翌日,卯时整,晨光未透,帅帐内已烛火通明。
七十二盏牛油巨烛在青铜灯树上噼啪燃烧,将帐内照得纤毫毕现。
玄黑色帅旗垂于帐北,旗下英国公端坐虎皮帅椅,玄铁山文甲在烛光下泛着幽冷光泽。
三十余名披甲将领按品级肃立两侧,甲叶摩挲声与粗重呼吸声在帐中交织。
在点卯之后,众将齐至,主帅英国公看向一旁的副将万松柏淡然吩咐道。
“开始吧。”
“喏。”
万松柏手持三尺竹鞭立于巨幅羊皮舆图前,声如沉雷。
“诸位将军,探子昨夜来报,赫连可汗亲率二十个斡儿朵,裹挟漠北十三部,铁骑已过斡难河。“
竹鞭重重敲在居庸关位置,震落些许尘埃。
“最新军报,前锋军团由可汗幼子赫连啜统领,三日前已破独石口。“
“最多再有半个月时间,赫连汗国前锋军团便会与其居庸关守军汇合,一个月的时间,二十万赫连汗国铁骑将兵临北境。”
帐内顿时死寂如墓。
左军都督程始猛地捶向包铁案几,震得令箭筒哗啦作响。
“自从没了居庸关,咱们就是没壳的王八,去年血战丢了三万弟兄才抢回南口八达岭,如今难道真要三十万大军全填进野地里,让赫连人的马蹄踩着骨头南下。“
“骑兵对骑兵,胜算不足三成。“
右军统领指着舆图苦笑。
“从居庸关到幽州一百二十里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