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连兀术扒着窗框眺望营火如长龙汇聚,喉结疯狂滚动。
“告诉崽子们,日落之前,老子要在上关堡喝马奶酒,就拿周人的心肝下酒。”
他忽然抽出三支箭矢掰断掷地。
“第一个冲进堡门的赏百奴,斩得守将头颅的赏千户。”
赫连兀术手持弯刀劈裂案桌。
“要是日落前拿不下。”
刀尖猛地指向众将。
“全体提头去见小王子。”
亲兵连滚爬出府门时,听见身后传来赫连兀术亢奋的嘶吼。
“磨快你们的牙,等会儿老子带你们撕开周人的喉咙。”
不久后,上关军堡墩台之上。
破晓前的寒意蚀骨钻髓,天地间弥漫着灰蓝色的雾霭,远山如墨,唯有东天透出一线惨淡的鱼肚白。
贾珏凝立墩台之上,目光如淬火的钢刃,刺破重重晨霭。
突然,居庸关巨大的城门缓缓打开,如同巨兽张开獠牙森森的黑口。
一条黑色的铁流从中汹涌而出,赫连骑兵如决堤的冥河之水,带着毁灭的气息倾泻而出。
马蹄声即便相隔数里也如闷雷般滚滚传来,震得脚下砖石簌簌颤动。
那骑兵队列凶厉异常:前排重骑皆披全套连环马甲,唯露双眼,长槊如林,在熹微晨光中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。
两翼轻骑如雁翅般散开,鞍弓壶箭,弯刀出鞘,马鬃在疾驰中如烈焰飞扬。
队伍中央,一面丈八狼头大纛在朔风中疯狂翻卷,金线绣制的狼眼在曙光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。
五千铁骑奔腾而过,烟尘腾起如黄龙,遮天蔽日。
“烽火!”
贾珏的厉喝声如金石裂空,骤然斩破死寂的雾气。
“全军戒备!”
身旁士卒猛地将浸透火油的火把掷入烽燧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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