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 最后一句在微凉的晨风中扩散,激得城头一片死寂。
五百名敢死营悍卒,瞬间化作了五百座即将喷发的火山。
新兵们涨红了脸,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如蚯蚓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握刀柄的手指骨节尽显青白,粗重的喘息在齿间滚动,几乎要将喉咙都灼穿。
被贾珏赐予的军魂在血脉中咆哮,化作一股压抑不住的狂怒。
“狗日的蛮子。”
“操他祖宗,敢辱百夫长。”
“老子生撕了你。”
污言秽语和怒骂从各处垛口迸发。一个年轻的士卒猛地举起了手中的长矛,胸膛剧烈起伏,只想立刻将这嚣张的敌喉刺穿。
刀疤脸,那个一脸漠然的老兵,此刻也像是被火星溅到的火药桶,脸上的疤痕抽搐着拧成更狰狞的图案。
他一把拍在垛口的青砖上,拍下簌簌的粉末,布满刀疤和老茧的拳头捏得死紧,浑浊的眼珠子死死盯住堡下那耀武扬威的传令兵,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。
然而,城头爆发的滔天怒火,却在下一刻被一只抬起的手轻易压下。
贾珏。
他依旧伫立在最高处,背对着如林的枪戟与燃烧的愤怒,猩红披风在身后如同凝固的血瀑。
那只抬起的左手稳定如磐石,五根指节在微光下仿佛蕴含着千斤闸的力道。
喧嚣戛然而止。
只有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在城墙上方涌动。
城下的赫连啜,端坐在那匹巨大如凶兽的黑龙驹上,琥珀色的兽瞳饶有兴致地扫过城头,似乎在欣赏周人被激怒却不得不压抑的窘态。
他厚重的乌金铁浮屠铠甲在晨曦下闪烁着幽冷的死亡光泽,肩头的巨狼吞口仿佛正无声咆哮。
“呵。”
一声轻不可闻的冷笑,从贾珏口中逸出,冰冷,却如清泉瞬间涤荡了城头所有的暴躁。
他缓缓转身,不再看堡下那三万铁骑和宛如魔神的小王子一眼。
视线扫过自己麾下五百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