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踏平堡垒,抢回殿下尸首,杀光那群周狗。”
拔灼也咬牙咆哮,恐惧被点燃成毁灭一切的疯狂。
仆骨浑和其他千夫长们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在那令人窒息的绝望中,执失思力的话如同黑暗中唯一能抓住的稻草。
虽然渺茫,却燃起了一种病态的希望。
是啊,如果、如果能抢回尸首,全歼守军,那怕事后自己被绑缚至大汗金帐前千刀万剐,至少、至少自己的妻子儿女、部族属民,或许能免于被屠戮的噩运。
这份“将功赎罪”,是用在场所有人的命去赌唯一的筹码!
短暂的、因为巨大压力而产生的迟疑后,一种更可怕的、破釜沉舟般的狂热开始在帐内弥漫。
那是赌徒压上全部身家性命,野兽陷入绝境背水一战的疯狂!
“对!夺回殿下尸首,血洗上关军堡。”
一个千夫长低吼着。
“杀光他们!用他们的脑袋铺路!”
又一个嘶喊着。
“打,现在就打,打到他们一个不剩。”
仆骨浑也抬起头,脸上的泪水混着血污和尘土,眼中却只剩下歇斯底里的疯狂。
没有争吵,没有多余的商议。
极致的恐惧催生了极致的统一。在执失思力、咄苾、拔灼三位万夫长的决断下(此刻他们已是这支前锋大军实际意义上的最高统帅),命令被以最快、最血腥的方式下达。
立即集结所有能战之兵,整顿装备,一刻不得延误。
放弃所有复杂的战术,不用再想什么投石机,不用再等待后援。
用人命填,用血冲刷。
“把那些还喘着气的奴隶兵都拉上来,顶在最前面。”
拔灼咬牙切齿地命令。
“赫连勇士紧随其后,每两个千人队为一组,轮番上阵,不得停歇,不得后退,敢有迟疑后退一步者,督战队立斩不赦。”
“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