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王淳犹豫了一下后道。
“大帅,贾珏如此才血战两场,按理来说,不能调出敢死营吧,应该继续在上关军堡驻守才是啊。”
王淳也是贼心不死,还想让贾珏继续坚守上关军堡,希望贾珏能死在赫连前锋大军的疯狂反扑之中。
毕竟只要贾珏死了,那王淳也就不用担心沈皇后会因为贾珏而责怪自己了,死人是没有价值的。
然而王淳的这点小心思,被英国公一眼看透。
“王大人,堂堂赫连汗国小王子的首级,难道还顶不过一场血战嘛。”
“若是谁有异议,那也简单,也去砍一颗赫连汗国王子的首级,本帅把这个帅位都让于他坐,如何。”
“末将失言,失言,大帅恕罪。”
王淳战战兢兢,不敢在多说什么。
英国公冷哼一声。
“那还不赶快率军驰援上关军堡,若是误了事情,军法从事。”
“喏。”
王淳大答应一声后行了一礼,离开了帅帐。
拉开帐帘,塞外深秋的寒风猛地灌入,吹在他冷汗涔涔的脸上,带来一阵清醒的冰凉和更深沉的无助。
血与火的上关军堡,赫连人的哀兵必死之攻;
镐京深宫,沈皇后隐含雷霆的询问;
以及那个手持染血长枪、目光如冰,名为贾珏的影子。
王淳站在帅帐门口,手中紧攥着那份签押军需的沉重文书,只觉得眼前发黑,脚下的大地仿佛都在晃动。
塞外的风很冷,但他心底弥漫开的那片无边无际的冰冷、懊悔与恐惧……早已深入骨髓。
他该如何向皇后娘娘交代?
这,竟成了一个比如何抵抗赫连大军更加让他绝望的难题。
残阳如血,涂抹着塞外苍凉的天空,也将上关军堡那遍染黑褐的城墙浸透得愈发深沉,似一块吸饱了凝血、被反复煅打的顽铁。
风,带着铁锈与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