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 但这个贾琏……
贾珏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冰冷的刀脊上敲了敲。
贾琏不同。
他出现在此地,本就是见不得光的鬼蜮伎俩。
京官,尤其是承袭勋贵的子弟,私下结交边镇将领本就是大忌。
宁荣二府为了除掉自己,竟敢行此险招,将堂堂国公府的继承人秘密派往边关。
这件事,无论如何不能宣之于口。
因此贾琏如果死在了这里,对于宁荣二府和王淳来说,都只能是藏在心中,是一个必须捂住的秘密。
如同暗巷里悄然熄灭的一点烛火,只留下一地灰烬,绝不敢张扬半点风声。
夜色深沉,正是了结恩怨的好时候。
又一块凝固的血痂被粗布擦落,露出底下雪亮的寒芒。
刀身映出贾珏平静无波的脸,那目光锐利得如同即将离弦的劲箭,穿透沉沉的黑暗,锁定了堡内某处。
快了。
只等这片休憩区域彻底陷入死寂,只待值夜士兵的脚步因深夜的寒冷而变得稀少迟缓。
贾珏收拢气息,整个人的存在感仿佛融入这片阴影,只剩下那双眼睛,在篝火的微光中亮得惊人,牢牢锁定着远处的方向。
约莫一个时辰后,南关军堡此刻皆沉入深沉的夜色中,唯有塞外呜咽的风声在堡墙间低回盘旋。
休憩区域的篝火已奄奄一息,只余下暗红的木炭,偶尔迸裂几点细碎的火星,映着横七竖八陷入沉睡的敢死营士卒身影。
时机已至,篝火旁那道笔直的暗影,动了。
贾珏无声地站起,如同静止的石像突然苏醒。
覆满血污凝结的猩红军袍紧贴着身躯,几乎与浓稠的黑暗融为一体。
白日里惊天动地的杀伐之气,此刻被敛入深沉如渊的双眸,唯剩下一片冰封湖面般的冷酷,内里却燃烧着不灭的执火。
目光穿透休憩区域的栅栏,投向堡内更深处的黑暗,仿佛早已锁定了猎物藏匿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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