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是静塞军最锋利也最易折的那把刀。
贾珏能否胜任这个职位,众将心中都有些担心,但却无一人胆敢质疑,只能保持缄默。
毕竟主帅英国公金口玉言,一言九鼎,无人敢当面置喙。
但那份沉默本身,以及那些快速交换又迅速收敛的眼神,已然将无声的质疑和巨大的压力,沉沉地压在了贾珏的肩头。
贾珏面色平静,目光如古井深潭,不起半分波澜。
这些反应,在他踏入帅帐之前便已在预料之中。质疑是常态,而打破质疑,从来不是靠言辞。
帅帐内短暂的寂静被贾珏打破。
贾珏微微侧身,面向英国公,抱拳行礼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穿透了空气的凝滞,
“大帅,末将有一言,或为狂悖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英国公浓眉微扬,深邃的眼中掠过一丝兴味。
他方才宣布任命时,已将此子的沉稳与锋芒尽收眼底,此刻这番“狂悖”之言,反倒更合他心意。
英国公微微抬手,声音浑厚。
“但说无妨,帅帐议事,言者无罪。”
贾珏挺直脊背,目光并未移开英国公,却仿佛穿透了帅帐的毡壁,投向了那广袤无垠的北方大漠。
而后其话语如同冰冷的铁水流淌,不带丝毫情绪起伏,却字字清晰,敲打在每一位将领的心上。
“谢大帅。”
贾珏顿了顿,似乎在组织那惊世骇俗的思绪。
“末将观北疆战局,静塞军镇守幽州,与赫连铁骑鏖战经年,赫连汗国控弦数十万,兵锋锐利,其势如潮。”
“我大周在失去居庸关的情况下,仅凭幽州城防以及城外的简易工事,将士用命,寸土未失,此乃诸位将军之功,亦是大帅运筹帷幄之能。”
这番开场,是必要的铺垫,承认了现状与同僚之功。
随即,贾珏话锋陡然一转,寒意凛然。
“然,此等消耗,旷日持久,于我大周,于幽州百姓,实为刮骨之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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