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身下马,动作干净利落如同刀锋归鞘。
不久后,右卫营参将营帐内,陈设简朴,唯有一副巨大的北疆舆图悬挂主位之后,其上朱砂勾画,线条凌厉。
贾珏将英国公让至上首,亲手奉上温好的茶汤。
氤氲热气中,贾珏沉声问道。
“大帅观右卫营诸军操演,未知可入得法眼。”
英国公接过杯盏,并未啜饮,指尖感受着杯壁的温热。
他缓缓抬眸,目光如实质般落在贾珏脸上,那里面再无半分观演时的激荡,唯余深沉的审视与毫不掩饰的激赏。
“半月之功,脱胎换骨。”
英国公声音低沉,字字清晰。
“老夫坐镇北疆十数载,自认玄甲铁骑已是天下精锐,然今日观之,右卫营之锋锐、之灵动、之悍勇,更胜从前十倍。”
“人马合一,如臂使指…小子,你予老夫之惊喜,远超上关军堡三战。”
他放下茶盏,身体微微前倾,带着一种久居上位者罕见的探询。
“告诉老夫,你年不及弱冠,出身敢死营血战步卒,缘何对这马背上的争雄之道,竟有如此心得?仿佛生来便是为这铁蹄踏血之局。”
帐内烛火跳动,光影在贾珏年轻而沉静的脸上明灭。
系统赋予的宗师级骑兵训练及统领操略在血脉中奔涌,那是华夏历代名将智慧的结晶,他自然无法宣之于口。
贾珏眼帘微垂,再抬起时,目光坦荡而悠远。
“回大帅。末将祖上曾是初代宁荣二公麾下将领,追随二公开疆拓土,鞍马征战。”
“族中祖屋梁上,藏有两本发黄的兵书手札,乃先祖抄录二公治军心得,尤重骑战冲阵、长途奔袭之法。”
“末将自幼喜爱舞刀弄枪,对这些刀马之事痴迷,常在宗学散后溜回老宅,爬上房梁,就着天窗漏下的光,一字一句揣摩研读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带着一种追忆的平实。
“二公用兵,重势不重力,重机变不重死守。其言骑兵之道,在聚如雷霆,散如星火。”
&n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