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 府里上下,从管家到洒扫的婆子,谁不知道这府里真正的主子是谁。
她文修君只需一个眼神,就足以让王淳噤若寒蝉。
可如今,这卑贱的东西,这靠着她沈家裙带才爬上去的脓包,竟敢在如此关乎前程、关乎她沈家在军中布局的要命大事上,瞒着她。
不,这已不仅是瞒着了,这是赤裸裸的背叛,是对她权威最彻底的藐视。
他竟敢私自递折子辞官,他竟敢把她这尊贵的沈家女儿、皇后的亲妹妹,当成一个无知无觉的摆设。
更可恨的是,这消息竟是从宁荣二府这等外人的口中传到了她的耳朵里。
这让她文修君的脸面往哪里搁。
让她在名媛贵妇圈子里如何自处。
传出去,岂不是要让全镐京的人都在背后耻笑她驭夫无方,连个靠她吃饭的窝囊废都辖制不住。
一股邪火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,烧得文修君指尖都在哆嗦。
她盯着王夫人那张写满虚假关切的脸,只觉得那圆滑世故的眉眼都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她。
王淳……王淳!他怎么敢!
王夫人看着文修君那张瞬息万变、最终定格在暴怒边缘的脸,心头那点不安瞬间扩大成了惊涛骇浪。
文修君的反应,彻底坐实了她的猜想——王淳这仓皇辞官,何止是“蹊跷”,根本就是背着所有人、尤其是背着他这位跋扈跋扈的夫人,私自做下的决定。
联想到贾琏的杳无音信,联想到老太太那沉甸甸的忧虑,王夫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梁骨窜上来。
幽州那边,只怕是捅了天大的篓子,王淳这是要丢卒保车,甚至可能已经保不住了,才慌不择路地要逃回来。
那琏儿……琏儿怎么办?
王夫人再也顾不得什么委婉试探,也顾不上文修君此刻暴风骤雨般的情绪,急急开口道。
“文修君息怒,都是我多嘴,惹文修君不快了。”
“只是……只是眼下还有一桩事,我实在是心焦如焚,不得不求文修君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