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贾珏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,穿透呜咽的风声,清晰地在死寂的营地废墟上炸响。
没有慷慨激昂,只有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黑色的铁流迅速汇聚,五千骑列阵于焦土之上,面对那片他们亲手制造的、仍在冒烟的炼狱。
贾珏策马立于阵前,猩红斗篷在寒风中如同凝固的血旗。
他的目光缓缓扫过阵列,尤其在那四千面露复杂之色的士卒脸上多停留了一瞬。
“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!”
贾珏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锐利,狠狠刺入每个士兵的耳中。
“看这遍地尸骸!看那些倒下的妇人、孩童、白发老翁!手无寸铁!我们挥刀了!马蹄踏过了!心里不好受?憋闷?甚至……觉得手上沾了不该沾的血?”
一连串冰冷的质问,如同重锤砸在那些本就心绪不宁的士卒心头,许多人脸色更加苍白,下意识地低下头或挪开视线。
“觉得这不像打仗?不像我们玄甲铁骑该干的活计?”
贾珏的嘴角勾起一丝近乎残酷的弧度。
“你们错了!大错特错!”
他猛地抬手,马鞭凌厉地指向那片猩红的废墟,声音如同塞外刮骨的寒风,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:
“看看你们脚下的土地!看看那被烧成白地的牧场!想想那些被我们驱散的牛羊马群!这就是战争!最真实、最残酷的战争!”
“赫连汗国以何为基?以何为刃?”
贾珏的声音如同洪钟,震荡着每一个士兵的耳膜。
“是这广袤的草原牧场!是这养育了无数牛羊牲畜的肥美草场!是这看似柔弱、却能源源不断诞下新狼崽子的部落妇孺!”
“他们放牧牛羊,养育战士,供给大军粮秣皮毛!”
“他们的男人,此刻正骑着战马,挥舞着弯刀,在幽州城下,在居庸关前,用你们父老乡亲的鲜血染红他们的马蹄!”
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,狠狠剖开了战争温情脉脉的假象,露出血淋淋的本质:
“今日,我们屠灭的是白羊部!明日,或许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