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,刀疤脸是仅次于贾珏的二把手。
贾珏微微颔首,目光扫过远处正在忙碌收尾的士兵,以及那些在尸体间穿梭、动作麻利地剥取有价值物品的归降骑兵。
“就地扎营休整一日,看好那些降兵,他们……暂时还有用。”
声音平淡无波,听不出情绪。
“喏!”
刀疤脸领命而去。
贾珏策马缓缓穿行在临时搭建起的营盘之中。
空气中除了血腥焦糊,开始弥漫起热食的香气和伤药的味道。
战斗虽顺利,但流矢与零星的抵抗仍会造成伤亡。
贾珏习惯性地走向安置伤兵的几处大帐。
帐内光线昏暗,充斥着浓烈的血腥气和金疮药刺鼻的味道。
压抑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此起彼伏。
军医和辅兵们穿梭其间,忙碌地包扎、敷药。贾珏的到来让帐内瞬间安静了许多,伤兵们挣扎着想行礼,被他一个手势制止。
他沉默地走过一排排地铺,目光扫过一张张或苍白、或痛苦、或麻木的脸。大部分是右卫营的老卒,也有新补充的兵员和归降者。
行至最角落一处时,贾珏的脚步顿住了。
简陋的地铺上,一个浑身缠满渗血麻布的身影正试图挣扎着坐起。
那张年轻的脸上布满了血污和尘土,但那双此刻因剧痛而紧皱、却依旧带着一股坚韧的眼睛,贾珏认得——顾廷烨。
他比半月前在参将营帐里被呵斥时瘦削了许多,脸颊深陷,嘴唇干裂起皮,裸露在外的脖颈和手臂上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痕: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疤斜划过左肩,尚未完全愈合的箭创在肋下隐隐透出血色,数不清的划伤和淤青遍布全身。
每一次试图移动身体,都会牵动伤口,让他额角的青筋暴起,紧咬的牙关发出咯咯的轻响,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滚落,混入脸上的污垢。
当顾廷烨艰难的视线终于对上贾珏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时,他浑身猛地一僵,挣扎的动作更加剧烈,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气音。
“将……将军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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