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总有训话,柳长赢也是个心不在焉的模样,晏观音心知道她就是把那些个道理,掰碎了嚼烂了再喂到她嘴里去,那也是无用功的。
“表姐,怎么不说话。”这么坐一会儿子,柳长赢觉着自己腰有点儿酸,毕竟那几日灵前,她也没少跪。
看柳长赢眼色闪烁不定,晏观音抿了抿唇,便只道:“往事概也不论了,我只是劝你日后多个心眼儿,总为自己的以后谋划着,靠人不如靠己。”
柳长赢有些不高兴,她觉着“靠人不如靠己”这话别有深意,差点儿就挂不住脸了,她微微颔首,只囫囵个的应下,便又摆出了送客的意思。
不耐烦,这都摆的明面儿上了,晏观音也不做声,只拢好了袖子,这才淡淡的嘱咐了一句,让柳长赢保重好身子。
白苏恭送晏观音出去,这人一走,屋里头的柳长赢便松了腰肢,立刻瘫坐下来,她看着桌上的饭食顿时也没了胃口。
其奶母房嬷嬷心疼上前,为其抚着胸口顺气儿,她一面儿伤心道:“哦呦,我的小祖宗啊,你如今是不好好吃了,我的心也要碎了,硬也是今日我才哄的,你愿意进一些了,偏偏这位来了,这弄得你又不肯吃了,这怎么好啊。”
“妈妈说的什么话,这和人家有什么关系?横竖是我自己个不争气,让人家数落,我还能说什么,罢了罢了,你们快都把这些撤下去。”
柳长赢的脸上隐隐含怒,她到底是闹了小脾气,狠狠的将手中的绢帕摔了桌上,便背过去身子不肯和人说话了。
房嬷嬷看着这小冤家的劲儿,知道气头儿上是不能再劝解什么了,便一面儿命人将把东西撤下去了。
这屋子里的伺候的人都退出来,她们都以房嬷嬷为首,一出了堂儿子,房嬷嬷便脸色沉了下来,鼻间一哼:“不过是做了个管家的差事,她就鼻孔高的厉害,这在柳家她还敢训斥起咱们正经的主子了,好厉害,也就是咱们姑娘和善,不和她见识,不然这家里什么轮的上她说话?”
“唤她一句表姑娘,真把自己当柳家的主子了,这托大拿乔,不识得自己的身份了,赶明儿个,我一定要去禀报了老夫人,到时候看她还能不能像现在这么厉害!”
房嬷嬷敢说这话,原也是仗着柳长赢吃着她奶长大的,她常是拿自己个儿当柳长赢半个娘看的,柳长赢又时常听她的话,所以她的架子托的大,没人说她的不是。
不过下头白苏几个可不敢冒言,只是小声儿附和了几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