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落,气氛一时沉的渗人,只剩外间忽起的骤风将窗前的木架簌簌作响。
晏观音微微一笑,她抖了抖袖子,腕间的菩提珠子被遮住了:“如此,这是好事啊,外祖母盼了这么多年,如今也算是团圆了。”
明是一句好话,偏偏柳老夫人听着不觉入耳,她抿唇不语,二人无声的对峙。
祖孙又拧起来了,姚嬷嬷不禁也憋着一股气儿,她小心的退下,看过窗外,只见黑云压过来,便着手去点灯。
“外祖母劳累数日,今日好好休息吧,观音不好在搅扰,先行退下。”
晏观音率先打破僵局,一面儿说话,人便从炕上下来了,柳老夫人斜眼儿瞧了她,鼻间轻轻一哼。
临到了门儿上,要出到外堂,晏观音又被唤住,柳老夫人的声音隐隐错错从身后飘过来:“库房的钥匙你哪日交过来吧,如今你外祖父不在了,你又是外姓,放你那儿族内颇有微词。”
“是。”
晏观音未回头应下话,柳老夫人有些诧异,今日晏观音这么好说话,可转念也松了一口气。
只是才踏过门槛儿,身上的那零星的暖气儿便被驱散了,湿冷的潮气将晏观音团团围住,夜色深沉,不见天日。
房檐落下一道道水幕,这雨是没个完的了,梅梢为她撑伞:“姑娘当真要把钥匙交出去吗?瞧瞧二房的舅夫人这几日忙的就在这府里打转,这要是把钥匙交出去了,赶明儿这府门就改头换面,成了人家的了。”
“说这些有什么用?人家也不听。”丹虹抿唇,晏观音这般,不都是为了老太太和大姑娘谋划,偏偏好心成了驴肝。
晏观音拢了拢袖子,从丹虹的手里接过灯笼,径直往前,梅梢二人忙的提步跟上去。
她们面面相觑,小心的去看晏观音的表情,只见昏暗的光线下,她的眉间似去覆一层儿寒霜,唇边挂着讥讽的笑。
梅梢小心的搀扶住晏观音:“姑娘,您这是怎么了,别伤了身子。”
心中的邪气难消,晏观音抬手捂在胸口,嫣粉的唇瓣轻启:“母亲要回来了,外祖母便着急的让我交钥匙,都赶的一块了,只怕是前儿外祖父的人没死呢,她们就商量好了。”
晏观音语调缓慢,语气温和,却总让梅梢背间生了汗,她小声儿道:“姑娘,以前老太爷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