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算是陪着他们演一出罢了,要说装,谁还装不了,她拢了拢袖子:“二舅母一来就是呵斥,如今又要将这忤逆不孝的罪名按在我的头上,这是何道理?”
“您是明知死了人,这样儿的戾事,我一个小姑娘孤苦无依的,该多是害怕,可表婶母过来了,劈头盖脸的训斥,可有安慰过我一句,这是当长辈做事儿的吗?”
刘氏气的嗓子一梗,害怕?晏观音那张比死人脸还白的脸上,有过一丝害怕吗?
还要安慰?现在需要被人安慰的该是自己!
想着,她忽然反应过来了咬牙道:“我何时说过你忤逆不孝了!?”
“我是没忤逆不孝,外祖父新丧,外祖母情笃,多少次哭晕过去,大夫几次来访,下了多少剂药,我且不能替外祖母承受病痛,却也心痛。”
晏观音哀哀叹了一口气儿:“今日的事儿却是荒唐惊恐,可我宁自己挺着,也是不舍的惊伤外祖母的,可如今没想到,二舅母有心啊,宁是知这夜深路难行,也要将外祖母搬出来,这一点儿我是不如二舅母,我可不舍外祖母冒雨过来。”
说罢,晏观音勾住耳边的头发,轻轻地挽到耳后,随即偏头对上梅梢的眼睛,一瞬,二人心领神会,晏观音闭了眼睛,身子一歪便扑到了梅梢的怀里,单薄的肩头轻轻的耸动,像是哭了。
这一番说辞,就是听了半天的柳老夫人也不禁动容。
可这张脸变得,刘氏是措手不及,她看着晏观音半晌说不出话来,见刘氏无用,她身后一个妇人推开她,立刻就上前来。
“吾女说的极是,是婶子们关心则乱了,你二舅母也是刀子嘴豆腐心,若不是关心你,何必如此急急的过来了,不过她是个长辈,你说话还是要顾着分寸的,不然传扬了出去你这名声也不好。”
“多少别落一个不敬长辈的名儿。”
这是警告晏观音呢。
这位说话九转千回的,可是圆滑,妇人又是满脸的殷切上前来,她抬手抚上晏观音的肩头,语气温和:“好孩子你可有没有受伤。”
晏观音没理她,她也不恼,继续道:“咱们都是心疼你,可怜三房没人,就你一个小姑娘撑着,如今世事艰难,你如何撑得下去,就让婶子们帮帮你,你也正好松快一些…”
“大舅母说的正是,此事本就不是我能处理的。”晏观音从梅梢的怀里起来,探出头,眼泪婆娑的看向大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