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晏观音忽的咳嗽了几声儿,梅梢忙的送上温水,又伸手在晏观音的后背轻抚,为其顺气儿。
晏观音抿了一口水,这又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儿。
随即放下瓷碗:“如今族里闹腾的厉害,都说我是名不正言不顺,这管家实在轮不得我手上了,昨天晚上出了什么事儿,你也应该是听到一些风声。”
说起昨晚的事儿,柳长赢脸色凝重几分,府里头有心瞒,总也不可能瞒的那么严丝合缝,她不语,晏观音便继续道:“那时候,两位舅母在外祖母也在,出了事儿,我这小辈是要受训的,我又怎么个不伤心,如何好意思继续掌家。”
语气微顿,晏观音的眉眼耷拉下来,有些伤心的模样:“今儿个正好母亲又是回来了,不过我们的母女之间的情分,我是不敢想了,祖母最是疼惜母亲的,以后少不得家里头靠母亲,我…这日后别说是管家了,自处怕也是没法儿了…”
柳长赢看晏观音的眼泪都出来了,她只能呐呐道:“表姐别伤心,如何也是有我在的,我绝不会让表姐伤心的,也不会让她们欺负表姐的。”
“到了如今,也就是你…还能这样儿为我说了。”晏观音是颇为感动的模样,她上前紧紧的攥住了柳长赢的手,不觉又情绪激动的咳嗽起来了。
苍白的小脸儿咳的通红,柳长赢也是吓了一跳,忙的伸手在晏观音的胸口抚着,帮着晏观音缓和。
看着晏观音的额前薄薄的汗,柳长赢有些愧疚,心道,表姐都病成这样儿,自己还为了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来让表姐忧虑。
又不禁想起来,姑姑和祖母在祖父的丧期,私下通信,她知晓却也一直帮着隐瞒,不让晏观音知道。
如此想着,柳长赢不禁哆嗦了下,便是起身,她抿唇:“表姐,你好生在屋子里养着,妹妹今儿个让表姐费神,实在是心下不安,就等表姐好些了,妹妹再来陪表姐说话。”
“你果真是长大了…凡事多留个心眼儿,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。”
晏观音的捏着帕子擦眼泪,这副柔弱,她自然是不便起身相送了,只是让梅梢代替晏观音将柳长赢送出去。
不久,便听着那脚步渐渐的没了声儿,晏观音这才变了脸色,靠着迎枕坐了起来,方才她话说多了又是咳嗽,嗓音便是沙哑:“丹虹你去,将之前定下来的几个丫头带进来,我瞧瞧人。”
丹虹点头,便立刻去领人了,褪白帮着晏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