狱卒声音可不小,他这么一吼,牢里的人猛的被吓得转过了身儿,晏海入这牢里不过是几个时辰,他进来时,那个“人”已经答应了要保他性命无忧。
因此,他以为有人来看自己,便是来解救他的。
可惜等他看清楚牢房门儿前的人,心一下落入了谷底。
“忤逆不孝的混账东西,你来作甚?来看我的笑话吗?!”
吃酒耍乐多年,晏海身形肥壮,头上无发,是他自己将头发都推光了。
实际上晏观很久没有见过晏海了。
如此,方才第一眼,她还以为眼前人,是一街上杀猪的屠夫。
晏观音沉默了一瞬,因为她戴着惟帽,脸上的表情并不能被人窥探到,许久,她道:“官府办事,想来晏家族里也知道了,表伯可有使人来探望您。”
其实,答案很明显,方才她过来,晏海那样儿的表情,就知道,来这牢里她是头一个。
站在对面的晏海望着她,微微出神,忽然他厉声道:“你少在这里假模假样,你母亲那贱妇回柳家了,你别以为我不知道,不要脸的荡妇,她还敢回来!”
“你和她也没什么差别!自私自利,吃里扒外,老子看见你想起柳家那个贱货,我告诉你,你给她带一句话回去,老子迟早有一天要把她弄死!别以为这么多年,老子什么不知道!”
晏海突然暴怒,他的情绪失控,一是因为自己沦为阶下囚,身为长辈的威严在晏观音身上发挥不了,二是之前那个人的承诺,迟迟没有实现,他有些害怕焦虑。
晏观音语气依旧平静:“您没有什么要说的吗,您身为晏家的家主,却是在此刻下狱,族里坐视不管…”
“你少在这里装,又想挑拨离间说什么?昔日我生活不过,曾去柳家寻一些周转的银钱,你几次冷拒,那时我就知道,你同你母亲一样,都是忘恩负义,无情无义的贱货!”
晏海一边说着,冷冷的盯着晏观音,一旁的褪白气的浑身发抖,这么多年,晏观音吃过几口晏家的饭食,四岁差点病死,晏海那时在哪里?
他正自顾自的在外面吃酒玩乐耍女人!
好不容易,柳家收留了晏观音,晏海便几次上门搅扰柳老太爷死皮赖脸的讨钱,都是因为他在赌坊输钱,得来的银钱,无一是用在正道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