窝,紧紧抱住母亲,试图用自己年轻的体温去温暖她。可是,母亲的身体就像一块冰,怎么捂也捂不热。
风雪在外面疯狂地咆哮,仿佛有无数厉鬼在嘶吼。破旧的土坯房在风中摇晃,随时都可能被掀翻一般。屋内,油灯的火苗被从缝隙钻进来的风吹得忽明忽灭,映照着床上母亲痛苦挣扎的身影和三个孩子绝望的脸庞。
“霜……霜丫……”姜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死死抓住凌霜的手,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。她的眼睛瞪得很大,瞳孔里映着摇曳的灯火,却已经失去了焦距。
“妈,我在!我在这儿!”凌霜把耳朵凑到母亲嘴边,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。
“……走出去……一定……一定要……走出……去……”母亲的声音气若游丝,却带着一种穿透风雪、直击灵魂的力量,每一个字都像用尽了她生命最后的余烬,“答应……我……”
“我答应!妈,我答应您!我一定走出去!我一定读出息!”凌霜哭着,用力点头,仿佛这样就能留住母亲正在飞速消逝的生命。
听到女儿的承诺,姜氏抓着她的手,猛地一紧,随即,力道彻底松了下去。那双饱经风霜、充满了无尽牵挂和不舍的眼睛,缓缓地、永远地闭上了。最后一口气,带着对儿女无尽的担忧和对命运不甘的叹息,消散在冰冷刺骨的空气中。
屋外,风雪正狂。
屋内,万籁俱寂,只剩下凌雪和凌宇压抑不住的、恐惧到极致的哭声。
凌霜呆呆地跪在床前,看着母亲安详却又带着无尽遗憾的遗容,整个世界的声音仿佛都离她远去。她的手还被母亲紧紧攥着,那冰冷的触感,一直凉到了她的心底最深处。
巨大的、难以言喻的悲伤,像这窗外的暴风雪,瞬间将她淹没。她没有哭出声,只是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,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才像是猛然惊醒,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:“妈——!”
这一声,穿透了风雪,传到了隔壁邻居家。很快,村长姜大伯和几个热心的乡亲顶着风雪赶了过来。看到屋内的情景,大家都红了眼眶。
“唉……到底还是没熬过去……”姜大伯重重地叹了口气,抹了把脸,立刻开始张罗起来,“栓子,快去请老何叔来帮忙料理;二婶,你帮着孩子们先给老人净身换衣;柱子,去找几块木板搭个灵床……”
乡亲们默默地行动起来,没有人多说什么安慰的话,但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乡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