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人闲聊时说过,县城医院好像有人偷偷收血,价格不菲。对!卖血!这是她唯一能快速、直接换取救命钱的方式!虽然她也隐约知道这不对,也很危险,但此刻,她顾不了那么多了!
“大伯,婶子,你们帮我照看一下小雪和小宇!”凌霜猛地站起身,眼神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坚定,“我去县城想办法!我一定把钱弄回来!”
不等众人反应,她转身冲进夜色里。她甚至没有走大路,而是凭着记忆,一头扎进了那条她来时常走的、崎岖难行但更近的山路。她必须赶在明天早上医院上班前,赶到县城!
黑夜的山路,危机四伏。荆棘划破了她的衣服和皮肤,碎石崴了她的脚踝,她摔倒了无数次,膝盖和手掌磕破了,火辣辣地疼。但她浑然不觉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快!再快一点!赶到县城!救小雪!
恐惧、绝望、对妹妹的担忧,以及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,支撑着她透支着体力,在黑暗中拼命奔跑。冰冷的山风灌进她的喉咙,像刀割一样疼,她却不敢停下喘息。
当她终于连滚带爬、浑身是伤地冲到县城边缘时,东方的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。她顾不上整理狼狈不堪的仪容,也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和极度的疲惫,直接冲向县人民医院。
在医院门口,她喘着粗气,茫然四顾。去哪里卖血?找谁?她毫无头绪。她像一只无头苍蝇,在医院里乱转,看到穿着白大褂的人就想上前询问,却又胆怯地缩回。她的异常举动引起了门口一个看似闲散的中年男人的注意。
那男人打量了她一番,看着她破旧的衣服、苍白的脸色和急切的神情,似乎明白了什么。他凑过来,压低声音:“小姑娘,遇到难处了?需要钱?”
凌霜像抓住了救命稻草,猛地点头,声音颤抖:“我……我需要钱,救我妹妹!她……她等着手术!”
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,又带着几分审视:“想卖血?”
凌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用力点头。
“跟我来。”男人示意她跟上,带着她绕到医院后面一个偏僻的、堆满杂物的小巷子里。那里已经有几个面色蜡黄、衣衫褴褛的人在等候。
一种混杂着消毒水、霉味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腥气扑面而来。凌霜的心跳得像打鼓,恐惧和一种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。但她没有退路。
男人跟一个穿着脏兮兮白大褂、像是护士的人低声交谈了几句,然后指了指凌霜:“新来的,学生,急着用钱,干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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