坟茔果然偏僻,只是一堆黄土,一块简单的石碑,刻着“林门柳氏之墓”几个字,甚是凄凉。
林望舒清理了周围的枯草,摆上祭品,点燃香烛,默默祷祝一番。
原主对生母的记忆已然淡薄,她此刻所做的,更多是出于对这时代女子命运的叹息,以及占据这身体的一份因果。
祭奠完毕,回到府中,已是午后。林望舒心下仍琢磨着田嬷嬷那未尽之言。
不料隔日午后,门房忽来禀报,说是有两位姓柳的爷们求见姑奶奶,自称是柳姨娘的娘家哥哥与侄儿。
林望舒心中一惊,立时明白了昨日田嬷嬷的异常。她定了定神,道:“请他们到偏厅用茶,我即刻便来。”
来到偏厅,只见椅上坐着两人。
一位是年约五旬、面容愁苦、衣着半旧的中年男子,双手粗糙,似是常做活计。
另一位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,模样与那中年人有几分相似,却更显精神些,穿着干净的青布长衫,眼神中带着好奇与忐忑。
见林望舒进来,两人忙站起身,神情局促不安。
“二位是?”林望舒故作不知,温声问道。
那中年人嘴唇哆嗦了几下,未语先红了眼眶,躬身道:“小老儿柳福,这是犬子柳成。冒昧打扰姑奶奶,我们是柳姨娘的兄长和侄儿。”
那青年柳成也跟着躬身行礼,偷偷抬眼打量这位从未谋面的表妹。
林望舒请二人坐下,吩咐丫鬟上茶,这才缓缓道:“原来是舅舅和表哥。不知今日前来,所为何事?”
她语气平和,却带着淡淡的疏离。
柳福闻言,更是羞愧难当,搓着手,半晌才哽咽道:“不敢当姑奶奶如此称呼,我们实在是没脸登门,昨日听闻姑奶奶去给妹妹上了香,田嬷嬷悄悄递了信儿,我们这才厚着脸皮来了……”
他断断续续地道出缘由。
原来当年柳姨娘本是家中娇女,容貌才情皆好,父兄原指望她嫁个正经人家做正头夫妻。
不料她却却阴差阳错的对林老侯爷动了情,大约小门户的女子,若被救都会忍不信,姨娘竟甘愿为妾。
柳家虽是寻常商户,却也有骨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