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戍边的将士和家眷们也尝尝江南的滋味,生意定是极好的。”
这话半是真觉得商机无限,半是感慨,并未深思。
若是旁人听了,或许只当是妇人家的异想天开,一笑置之。
贾敏却并未笑话她,反而放下银箸,拿起绢子拭了拭嘴角,沉吟道:“开酒楼?这主意倒并非不可行。北地边镇,虽不及扬州繁华,但驻军众多,将领家眷、往来商贾也不少,若能做出特色,确是一门好生意。”
她以闲聊的姿态,语气却自然而然地带出了几分真知灼见:
“只是,这经营酒楼可绝非易事。首要便是厨子,一个好的掌勺师傅,便是酒楼的魂,重金难聘。其次便是选址,需得在热闹市口,人流汇集之处,最好是临近官署或军营之地。”
贾敏用布巾擦了下唇继续道,“再者,食材供应更是关键,南料北运,成本不菲,如何保鲜、如何控制损耗,皆是学问。此外,店内陈设、伙计调度、账目管理,乃至应对各方打点,无一不需耗费心血。”
她娓娓道来,虽是从未亲自经营过酒楼的高门夫人,但多年身为巡盐御史夫人,见识广博,于人情世故、经济之道上自有其敏锐洞察。
这番话,给林望舒未来可能的事业规划,提供了极为宝贵且切实可行的信息。
林望舒听得极为认真,心中暗暗记下,面上却只笑道:
“我也只是随口一说,经嫂嫂这般分解,才知其中艰难,绝非易事。还是嫂嫂见识深远。”
贾敏笑道:“我不过比你多吃了几年饭,多见了些人罢了。你若有心,日后慢慢琢磨便是。说不定哪天,我真能去北地你的酒楼里坐坐呢。”
言语间满是鼓励与亲近。
二人一边品尝美食,一边闲话家常,从南北饮食差异,说到儿女趣事,又谈及扬州风物,言笑晏晏,气氛融洽温馨至极。
黛玉吃饱了,便安静地倚在母亲身边,玩着衣带上新换的、药香清雅的绣球香囊,小脸上带着满足的恬静。
承璋也被乳母喂了些喜欢的吃食,此刻正昏昏欲睡。
阳光透过雕花窗棂,洒在满桌精致菜肴和姑嫂二人含笑的脸庞上,时光仿佛都慢了下来,温馨美好得不似真实。
这份姑嫂之情,历经磨难与磨合,此刻已深厚得如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