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够让他们心生无限向往。
在这闷热的夏日午后,仅仅是听到“冰”这个字,想象着那沁人心脾的凉意,两个孩子的眼中都迸发出了明亮的光彩。
兴奋过后,林望舒才猛地想起何伯早间送来的那份厚厚的名册。
先前光顾着吴氏制冰的惊喜,竟将这事搁在了一边。
既有吴氏这个珠玉在前,她对这名册更是平添了几分期待,说不定这庄子上还藏着其他被生活埋没的能人。
她重新展开那名册,借着明亮的烛光,一页页仔细翻阅。名册记录得颇为详尽,除了姓名年岁、伤残缘由、家中人口,何伯还特意在有一技之长的人名后做了标注。
这一看之下,果然发现了不少人才:有会木匠活的,有擅长编织的,有曾是铁匠学徒的,有会鞣制皮子的……
林林总总竟有十多人,虽都算不得什么惊世骇俗的技艺,却也各有千秋,若能妥善组织起来,未尝不能形成一股力量。
只是,其中四五人标注着“单手”或“单足”,行动不便,想要重操旧业怕是艰难。
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一个名字上——“卢正”。
这名字后面只简简单单标注了“医者”二字,再无其他说明,在一片详尽的记录中显得格外突兀。
林望舒心中生疑,便让抚剑去请何伯过来。
何伯来得很快,听闻少夫人问起卢正,他脸上掠过一丝极不自然的神色,沉默了片刻,才躬身谨慎地回道:
“少夫人,关于卢医者的事,老奴可否先请示老夫人?”
林望舒见他如此反应,心中疑窦更深。
她正欲开药铺,对医者人才求贤若渴,这卢医者既能被何伯如此郑重对待,想必非同一般。
她按捺住急切,点头道:“既如此,便请母亲过来一趟吧。”
周氏很快带着钱嬷嬷过来,问明缘由,何伯低声道:“是关于原先退养下来的卢医者之事。”
周氏闻言,蹙眉思索了半晌,方才恍然,脸色也随之沉静下来。
她挥了挥手,对钱嬷嬷和抚剑道:“你们先去外面守着,不必让人靠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