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世民咬牙切齿道:“魏征!你难道不知此事的后果吗?”
“臣不管此事会有什么后果,臣只知道国法不能乱,党仁弘所犯下的罪,本就应该是死罪,陛下赦免他也就罢了,有太子代你向天下谢罪,以维护律法之神圣。”
“可是.”
说到这里,官袍已经被魏征脱了下来,只见他扬起手中的官袍,又道:“陛下不思反省,在明知太子可能被人算计的情况下,居然想要放在场的嫌疑人离开,这是何等的荒谬?!”
“朕没说过放他们离开,朕只是觉得此事事关重大,无法草草结案,所以想让在场的人先回去,继续调查,更何况,你觉得他们能离开朕的长安城吗?”
“他们能在宫中作恶,岂会没有离开长安城的手段?”
“这只是你的猜测!”
李世民脸色铁青,正欲继续开口,却见魏征手中的官袍,哗啦一下掉了下去,冷冷道:“纵使猜测,臣也要阻止陛下以私乱公!”
“臣等附议!”
魏征的话音刚刚落下,刚才站出来的二十八位大臣也纷纷站了出来,道:“请陛下三思,勿再以私乱公!”
“你!你们!”
李世民气得抬手指着下方的众臣,一时竟说不出话来。
而这时,身旁的李渊却有些好笑的朝他开口道:“二郎,你在怕什么呢?”
“我”
李世民微微一愣,正欲开口,忽听李渊又抢先开口道:“想当年,我们父子四人,纵马汾河,猎场上的箭矢对准的是隋庭的旌旗。你说,取天下如逐鹿,建成将酒盏递到你的手里,说听你的,元吉还笑嚷着要当你的先锋”
“现在想想,那时的血,应该是烫的吧?”
“父亲.”
李世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。
却听李渊又自嘲似的道:“裴三儿说,宫里的梨树该修剪了,我总舍不得。眼下想来,枝桠疯长竟会绞死主干。着实让人害怕啊!”
“我记得,当年太原起兵的檄文里,写了‘废昏立明’,不曾想,竟叫我的骨血作了注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