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“什么牛痘!狗屁!就是想害死我们!”
“砸了这鬼地方!把牛都放出来!让蜀王的医者来救我们!”
愤怒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浪,如同实质的拳头,狠狠砸在医学院的墙壁上,也砸在孙思邈和所有医者,学生的心头。
几个情绪激动的壮汉已经开始用肩膀撞击沉重的朱漆大门,发出“咚咚”的闷响,门栓在巨大的力量下痛苦呻吟。
试验楼内,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。
透过窗户缝隙,能看到外面群情激愤的百姓。
他们衣衫褴褛,脸上带着病态的潮红或脓疱的痕迹,那是天花肆虐的烙印。
此刻,这些烙印仿佛成了他们被欺骗、被抛弃的证明。
“孙院长——!”
几个年轻的医学院学生,踉跄着冲了过来,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稚气和连日熬夜的疲惫,声音带着哭腔:“他们……他们把咱们好不容易隔离观察,快要到取苗时间的牛都抢走了!说那是害人的‘邪物’.”
说着,他又指向旁边一个额头流血,被搀扶着的青年:“王师兄去理论,也被被他们打伤了!”
“孙院长,怎么办啊!”
另一位负责疫苗提取的医者急得直跺脚,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特制的无菌琉璃瓶:“没有那些耕牛,我们之前数日的观察、记录全白费了!再找不到合适的耕牛提取疫苗,窗口期就过了!这.这等于掐断了我们唯一的希望啊!”
“让锦衣卫来!把这些愚民都赶走!”有人悲愤地喊道。
“不可!”
孙思邈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他须发皆白,此刻脸上是深深的疲惫和难以言喻的痛心。
他看着窗外那些陷入疯狂,被恐惧和煽动蒙蔽的百姓,眼神复杂:“他们是病人,是走投无路的百姓!是我们的同胞!动用武力,只会让仇恨更深,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更有借口!”
“况且.”
他顿了顿,声音带着一丝苦涩:“他们只是被蒙蔽了双眼,被天花折磨得失去了理智,又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了恐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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