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忽然,他冷不防地轻笑一声,目光再次落在禄东赞身上,幽幽道:“你当真以为,藏北部落反水只是因为唐军的谣言?”
禄东赞心头一紧,刚要开口辩解,却见松赞干布猛地拍案:“乞干承基,你且来说说,大论大人近日都与哪些人暗通款曲?”
殿后阴影里转出一人,正是唐朝叛将乞干承基。
“回赞普,属下亲见大论派亲信携带密信,欲联络大唐太子李承乾,言称愿交出吐蕃兵权,求李承乾放他一条生路.”
“你血口喷人!”
禄东赞脸色骤变,指着乞干承基怒斥:“我当初待你也算不薄,你为何要诬陷我?”
乞干承基冷冷一笑:“诬陷?大论前日在密室与信使所言,‘松赞干布已无回天之力,唯有投诚李承乾,方能保全吐蕃贵族基业’,这话难道是我编的?”
松赞干布看着两人争执,眼神越发冰冷。
他何尝不知禄东赞的心思?
这老狐狸在吐蕃经营数十年,贵族、部落皆有他的门生故吏,若真杀了他,只会让本就涣散的人心彻底崩塌。
“够了。”
松赞干布缓缓开口,声音里听不出喜怒,“禄东赞,你可知罪?”
禄东赞浑身一颤,噗通跪地:“赞普明鉴!属下只是见吐蕃危在旦夕,一时糊涂,绝非真心背叛!”
“真心?”
松赞干布把玩着腰间的玉璧,淡淡道:“你若真心为吐蕃,便该知此刻唯有上下一心,方能苟延残喘。勾结李承乾,无异于引狼入室。”
说着,他话锋一转,目光扫过殿内众臣:“但念你辅佐吐蕃多年,族人信服,今日暂且饶你一命。”
话音落下,又扭头看向乞干承基:“你既揭发有功,便暂代大论之职,监视禄东赞,若他再有异动,无需禀报,直接斩了。”
乞干承基眼中闪过一丝得意,躬身领命:“属下遵令!”
禄东赞瘫在地上,看着乞干承基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,气得浑身发抖,却终究不敢再言语。
他知道,松赞干布留着他,不过是看中他在吐蕃的影响力,一旦失去利用价值,自己便是刀下亡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