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“陛下问责,句句在理,臣无话可说。”
“长安之乱,臣虽远在辽东,然未能预判警示,内阁确有失职之责;兵符之事,臣更是难辞其咎。至于侯君集……”
他顿了顿,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复杂的情绪,有痛心,也有坦然:“臣确曾授其兵法,然师徒之谊乃私,君臣纲常为公。”
“若侯君集谋反,果真与臣有关,臣愿接受任何审查。臣即刻便交接军务,返回长安,向陛下请罪。”
帐内一片寂静。
孙代音和杨万春都低下了头,不敢多看。
这位大唐军神,此刻竟显得有几分落寞。
谁都明白,这番回京,绝不仅仅是‘请罪’那么简单。
长安的漩涡,远比辽东的战场更加凶险。
李承乾看着跪地的李靖,目光深邃。
他没有立刻让李靖起身,而是沉默了片刻。
这沉默,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,压在每个人的心头。
“卫国公请起。”
良久,李承乾才缓缓开口:“辽东战事未歇,乌骨城尚在眼前。父皇的旨意,孤已知晓。军务交接,刻不容缓,但也不急于这一时三刻。”
他话锋一转,目光重新落回舆图上:“乌骨城地形险要,渊男建负隅顽抗。卫国公精通兵法,善于攻坚,在离开之前,可否再为孤,最后剖析一番乌骨城防务?”
“尤其是,如何应对其可能利用沸流水与丸都山道所设之埋伏?你的经验,于此刻的孤而言,至关重要。”
李靖闻言,微微一怔,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。
太子此言,看似请教军务,实则是在他临行前,再给他一个展现价值、亦是表明心迹的机会?
抑或是,另有深意?
他立刻收敛心神,沉声道:“殿下垂询,臣必竭尽所能。”
说完,他站起身,缓缓走到舆图前,手指精准地点在几个关键节点上,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与锐利:
“殿下,乌骨城之险,确如杨将军所言,在于山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