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王府的书房内,门窗紧闭,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。
李泰几乎是跌撞着冲进书房,脸色依旧苍白,额角的冷汗还未完全干透。
他一把挥退了上前伺候的侍女,只留下心腹侍卫在门外把守。
早已在此等候的刘洎见状,心中一惊,连忙起身迎上前:
“殿下,您这是……见到太子了?情况如何?”
李泰没有立刻回答,抓起桌上的凉茶猛灌了几口,冰凉的茶水似乎稍稍压下了他心头的惊悸。
他喘着粗气,将方才在宫中与李承乾的遭遇,尤其是李承乾那句赤裸裸的威胁,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刘洎。
“他说,他不喜欢不听话的弟弟!”
李泰说到最后,声音依旧带着一丝颤抖,他抓住刘洎的衣袖,急切地问道:
“刘相,他这是什么意思?他难道真的敢……敢对我下手?”
“他现在不是已经被父皇削去兵权了吗?!他怎么还敢如此嚣张?!”
刘洎听完,眉头紧紧锁起,脸上的表情非但没有轻松,反而更加凝重。
他在书房内来回踱步,沉吟半晌,才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:
“殿下,此事……恐怕没那么简单。”
“太子是何等人物?他在高句丽、倭国杀伐决断,动辄屠城灭国,心性之狠辣,手段之酷烈,远超常人想象。”
“他既然敢当着您的面说出这番话,就绝不仅仅是恐吓那么简单!”
刘洎停下脚步,目光锐利地看向李泰:
“殿下试想,太子刚刚经历两仪殿那般激烈的冲突,被陛下削去所有实权,按常理,此刻他要么应该惶恐不安,要么应该忿怒抗争。可他呢?”
“他太平静了!平静得可怕!”
刘洎语气加重:“他甚至主动对您说出自己已被削权,要去边疆放马这等示弱之言,这不符合太子一贯的行事风格!”
话音落下,他抬头看向李泰,又意味深长地说出几个字:“事出反常必有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