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心,比你更得……朕心?”
他特意顿了顿,欣赏着李世民瞬间扭曲的表情,才继续道:
“至于做给朕看?李世民,你把朕想得太不堪,也把你自己想得太重要了。”
李渊的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:“朕老了,只想图个清静,图个晚年安逸。”
“承乾那孩子,愿意孝顺朕,给朕修个舒服点的宫殿,朕为何不受?”
“难道要像你一样,为了那点虚名,让自己的父亲住在这潮湿破旧的地方,才是孝道?”
“你!”
李世民气得浑身发抖。
“朕怎么了?”
李渊嗤笑一声,目光如刀般刮过李世民:“你说承乾威胁兄弟?是啊,他是狠,是不讲情面。可这又是跟谁学的榜样?!”
他猛地提高了音量,积压多年的怨气似乎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:
“是你!是你这个做父亲的,亲自给他演示了,什么叫‘成王败寇’!什么叫‘斩草除根’!”
“如今,他学得有模有样,你倒跑来指责朕蛊惑?真是天大的笑话!”
李渊站起身,虽然年迈,但此刻的气势竟压过了盛怒的李世民:
“至于你说朕没有资格指责你?没错,朕是没资格指责一个皇帝如何治国平天下。但作为一个父亲,朕比你合格!”
他一步步逼近李世民,字字诛心:
“你可还记得,承乾八岁那年,你是如何将他一人丢在危机四伏的江陵?!”
“你只顾着你的皇图霸业,何曾想过他一个孩童在异乡如何生存?!是朕!是朕这个被你架空、形同囚禁的太上皇,拖着老迈之躯,去江陵陪着他,护着他!”
“那些年,是谁在他受委屈时给他撑腰?是谁教他读书识字,告诉他做人的道理?!是你吗?我的皇帝儿子?!”
李渊的质问,如同惊雷,炸响在李世民的耳边,让他脸色煞白,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。
“现在,他长大了,翅膀硬了,功高震主了,你才想起来他是个‘不听话的儿子’了?才想起来要摆父亲的架子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