踱步过去,在他对面坐下,没说话。
何雨柱抬起醉眼,斜了姜晨一下,从鼻子里哼出一声:“怎么著,看我笑话来了”
“你这笑话,我可没兴趣看。”姜晨语气平淡。
他確实没兴趣,若不是想到了另一件事,他都懒得搭理这个蠢人。
姜晨的目光落在他面前空了的酒瓶上,隨口问了一句:“钱完了”
这句话,比巴掌还响,精准地抽在何雨柱的脸上。
他猛地灌了一大口酒,呛得满脸通红,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,衝著姜晨就吼:“老子的事不用你管!我穷!我乐意!”
“是吗。”姜晨的语气听不出喜怒。
他只是平静地看著眼前这个男人,看著他因为贫穷和憋屈而扭曲的脸。
“你父亲何大清,走了有九年了吧。”
姜晨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。
何雨柱愣了一下,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但还是从喉咙里含混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那老不死的,死外面才好!”他骂骂咧咧地又灌了一口酒。
“九年来,一封信,一分钱,都没寄回来过”姜晨继续问。
“寄”
何雨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嗤笑一声。
“他心里哪有我跟雨水”
“他跟著那个寡妇跑的时候,就没把我们当儿女!”
“是吗。”
姜晨的语调依然平淡。
“可我听说,去保定当大厨,工钱可不低。”
“就算他心里没有你这个儿子,总该惦记他闺女何雨水吧。”
“九年来,音讯全无,这事儿,你不觉得太乾净了点吗”
姜晨的每一句话,都像一根细细的针,不痛,却精准地扎在何雨柱心里最彆扭的地方。
乾净
是啊。
太乾净了。
乾净得就好像何大清这个人,从踏出四合院的那一刻起,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。
何雨柱喝酒的动作慢了下来。
他那被酒精烧得混沌的脑子,开始艰难地转动起来。
“你……你什么意思”他抬起眼,看向姜晨。
姜晨没有直接回答。
他换了个问法。
“你有没有想过,或许信寄回来了,钱也匯过来了,只是你没收到而已。”
“轰!”
何雨柱的脑子里,像是炸开了一道惊雷。
他手里的酒瓶“哐当”一声掉在石桌上,浑浊的酒液洒了出来,但他浑然不觉。
“不可能!”
他下意识地反驳,声音却带著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。
“这院里谁敢截我的信”
姜晨没有说话,只是看著傻柱。
傻柱想起了小时候,每次邮递员来,都是一大爷先接过信和报纸,再分发给各家各户。
他想起了每次他抱怨何大清不是东西的时候,一大爷总是拍著他的肩膀,嘆著气说:“柱子,別怨你爸,他也有苦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