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只是亚瑟一人指控,恶狼伯爵绝不会轻易相信这是兄弟间的报复。
加上一名受伤的驯兽师,也难以让这位如狼般狡黠、生性多疑的伯爵信服。
他会觉得这不过是一出拙劣的栽赃戏码,尤其是当此事牵扯到自己幼子的时候。
尽管亚瑟近来表现出色,但过去的荒唐行径让他变得难以令人相信。
但如果再加上巴德,事情的性质就截然不同了。
巴德为恶狼家族兢兢业业服务四十余载,他的忠诚有口皆碑,连伯爵都对他颇为信任。
伯爵手持权杖,在大厅的石板地上来回踱步,石板被权杖敲击出“咚咚”声响。
他眉头紧锁,消化着听到的惊人消息。
第五次踱步后,他突然停在瘫倒在地的驯兽师跟前,毫不犹豫地将木制权杖狠狠戳进对方大腿的伤口。
“啊——”驯兽师发出凄厉的惨叫。
总管邦普利反应迅速,立即上前,用自己的手帕捂住了驯兽师的嘴。
“你这个该死的贱人,泥坑里的猪,你胆敢用你这双脏手绑架一名贵族!一名恶狼子嗣。”伯爵脸色铁青。
因为剧痛,驯兽师身体剧烈抽搐,青筋在脖颈处暴起,拼命挣扎着。
但邦普利显然处理过不少类似情形,老练地将人死死按住。
一旁的巴德不忍直视,默默低下了头。
亚瑟则神情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。记忆中,他曾目睹过更残暴的一幕——他的这位伯爵父亲曾用马鞭活活抽死了一个养死爱马的马夫。
在这个世界,普通人的性命比不上贵族的宠物。
亚瑟自然不会对企图绑架自己的驯兽师心生怜悯,只是此情此景,勾起了他诸多不好的回忆。
发泄完怒火后,伯爵吩咐邦普利:“把理查德和兽栏总管基兰叫来。”邦普点点头,安排守卫看好驯兽师后匆匆离去。
很快,理查德和基兰来到大厅。
基兰看到地上呻吟的驯兽师,脸色顿时煞白。理查德虽故作坦然,但谁都看得出他在强装镇定。
伯爵的审问直截了当,待理查德和基兰听完事情经过,便直接质问他们是否参与此事。
“这是污蔑!我怎么可能伤害自己的家人!”理查德激动地跳出来反驳,眼神中满是愤怒。
基兰也急忙表明自己对此事一无所知,并竭力表达自己的忠诚。
伯爵不耐烦地挥了挥手,把亚瑟叫到一旁,语气稍缓:“最高议会的物资船快到了,那些随行人员不能怠慢。
“你先去忙自己的事,放心吧,我会还你一个公道。”
亚瑟点点头,他没有选择和父亲争辩,现在的状况,乖乖听话就是最好的选择。
于是,他叫上巴德离开了。
等人走后,伯爵来到次子面前,质问道:“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如实告诉我,你参与了吗?”
“没有!我绝对不会做这种事!”理查德脸颊抽搐,声音十分坚定。
“他在说谎!说谎!”垂死的驯兽师突然声嘶力竭地喊道,反正难逃一死,他不介意再拉一个人下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