恢复原状也不是原来那个了。
左逸云看着刘幼微的父亲在修那个轮椅,听他自言自语道:“唉,这还是王妃从别人手中求来的,怎么就碎成这个样子了?”
左逸云一怔,睁大充满红血丝的眼睛道:“你的话是什么意思?”
那手艺人愣了一下道:“这轮椅哪有那么好做?王妃那日刚拿了图纸过来,哪能就把成品带回去了?那是另一位客官的东西,我和王妃追过去,好说歹说,才让那人割爱的。”
左逸云皱着眉头不再出声,原来等她走了,他才发现,他这生活里早已处处充满她的气息,原来她已经默默地做了这么多事吗?
他竟然像傻瓜似的,现在才慢慢了解。
左逸云一直在一旁看着直到他把那个轮椅修好,天色已经晚了,他慢慢坐上了轮椅。
修长的手指摸着轮椅上的疤痕,他缓缓的往王府推去,一路上只有轱辘滚动的声音,左逸云觉得那声音好像碾在了自己的心上,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了一颗心支离破碎是什么感受。
临近年底,本来是该处处充满喜气的,可是就因为初筠逝去的事情,安逸王府里死气沉沉,就连皇宫也不像往年那般热闹。
皇后没有心思再隆重的举办宫宴的,只是怎么简单怎么来,那些参加宫宴的人到没有什么异议,只是左逸云未曾参加。
太后坐在皇后旁边拉着她的手道:“那孩子怎么会是这个结局呢?”
皇后叹口气道:“是啊,谁能想到呢。御疆王妃这些日子伤心的身子都消瘦了不少,唉……逸儿现在能够行走自如也是多亏了她啊。”
太后又叹道:“她总是把什么事情都憋在心底,想来心中委屈的很吧。”
皇后点点头,头上的金步摇也有些黯淡:“安澜那孩子还没有醒,证据又是与她不利的,她无法解释,只能有苦往肚子里咽。”
初筠是她看着长大的,从一个乖巧听话的小娃娃长成一个懂事的大姑娘,她在她生命中占据的地位是不小的,只要初筠说出来她就信,可是她在宫中有些事情总是不能全方面的顾及……那孩子竟然委屈到那个程度,可是就算如此她也不愿意在背后说左逸云的不是。
很快,皇帝的寿辰就到了,这是一件大事,自然是不能马虎的。
所有人都会带着自己的正室入宫给皇上贺寿,只是左逸云失去了初筠自然只能带云侧妃入宫了。
本来初筠死去,最高兴的人应该是云侧妃的,可是她的表情竟然比左逸云的还要憔悴。
云侧妃等到初筠死后,才想起初筠曾经对她说的那句话。
初筠说过若是左逸云能够平安回来,她便自己离开。那时云侧妃的心里还是欣喜的,只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,初筠说的离开,是离开人世。
她有时候再想,初筠是不是被她逼得,才没有了活下去的信念?
她为初筠哭泣,为初筠守灵,可是左逸云再也不相信她了,甚至有些怨她。
“若不是你,本王与她的误会根本不会那么深!是本王亲手杀了她,但你也是刽子手之一!”
云侧妃听到他这样的话,当场就哭得晕过去,换来的却不过是左逸云的一声嗤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