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,萧老夫人手里拿着那瓶药,眼神看得出神,随后轻叹一声,眼神望向窗外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郑嬷嬷上前端来一盏清茶,待老夫人喝了一口后,将茶撂在床头小桌几上。
绕身到老夫人身后,为她捏肩放松,眼睛望着老夫人后脑,嘴巴一张一合,几次欲言又止。
“有话就直说。”老夫人听到身后人呼吸短促,便知道她肚子里憋着话。
郑嬷嬷道:“老奴只是有些纳闷,老太太您为何拒绝表姑娘。
从前表姑娘鬼迷心窍,被那一家子白眼狼骗得团团转,上赶着送钱讨好他们,还性子绵软,有些烂泥扶不上墙。您恨铁不成钢,所以才一直冷眼旁观不管不顾。”
“可现在,表姑娘瞧着像是悔悟了,又在方才那般紧急的情况下救了您,还如此心细得知您睡眠不佳,特给了您安眠的药,足可见她心里应当也有您的。为何您不帮?您心里又不是没有这个外孙女?”
郑嬷嬷是跟了老夫人快一辈子的人,自然最了解老夫人。
表姑娘是老夫人最爱的女儿的孩子,焉能心里没她?
只不过对表姑娘过去脾气秉性和行径都太过失望,怕再帮出一个白眼狼来。
所以才一直佯装漠不关心的,但其实老夫人这心里头还是惦记着表姑娘的。
不然,表姑娘这些年在国公府的情况,老夫人又怎会让她时刻关注盯着?
再说老夫人与太后,虽然十年前老夫人与太后断亲,但亲姐妹之间,打断骨头还连着筋,哪能说断就断?
况且,那件事到底是太后对不起老夫人。
太后也自知有愧的,不然也不会在朝堂中能与摄政王分庭抗衡,势力稳健后,第一件事就设计处死老国公和他娶的外室以及他们一双儿女。
若老夫人愿意去找太后,这件事未必办不成。
萧老夫人听后沉默了好半晌,才怅然道:“一个为了男人就能把自己活成软骨头的人,怎么可能一朝一夕就长出硬骨头?焉知她是不是只一时气愤上头,等萧祈光再反过来给她说几句软话,她就又变回唯命是从的软骨头?”
听到这话,郑嬷嬷明白过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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