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马车里的北璃沉,看了一眼已经注意到他,且被吓成木雕一动不动的沈苜,眼尾荡漾出一抹极难察觉的笑。
心情不错地起身下马车,举步直奔沈相府。
宴席已经开始,正厅内恢复如常,相熟的人互相交谈,荣氏杨氏二人面笑心不笑,却也陪着沈老夫人聊天。
一切和谐又热闹。
可一道身影的出现,如同一颗巨石砸碎冰面,瞬间破坏掉这份热闹和谐的场景。
只见,北璃沉一身暗紫色用金丝滚边绣蟒纹衣袍,腰间别双螭镀金蹀躞腰带,下坠最上等羊脂白玉刻龙纹玉佩,金丝交缠流苏,脚踩绣祥云纹登天履。
缓缓走来。
他肩宽腰窄,双腿颀长,极好的身材比例,更加衬得身姿卓越。
远远看去,仿若天地为幕,他是撕开幕布从画中走出的惊艳男子。
而随着他走动,坠嵌金属,金线银线滚边,使得衣服极其有垂感的衣摆,亦随之而摆动,形成云浪弧度。
更衬得他身姿挺拔,形销骨立。
而他每走一步,脚下的尘土争先恐后地自动避让。
这是他生于皇家,与生俱来上位者的威压和气场。
通体更是无不展示着矜贵和倨傲。
直到他行至大厅内,屋内的气压骤降。
才堪堪入秋的天,他一来仿若瞬间到了数九寒天。
随着他站定,秋日金光,正落在他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上。
墨发被金冠一丝不苟束起,金光擦着发丝,竟一点点描摹出他绝美五官轮廓,从眉骨到鼻峰到唇珠,是近乎完美的曲线。
而细看去,山眉黑而浓密,凤眸利而深邃,鼻峰陡而直挺。
脸型瘦窄却不长,下颌线也格外清晰,整张脸完美到几乎刀削。
可白到几乎透明的肌肤上,却是一张似鲜血染红的唇。
黑与白,白与红,两两极致对比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