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平静了下来,面对如此现实,她发现,她对老父亲的感情,并没有什么变化:如果我对你无尽的爱只能换来偶尔的关怀,那我依然愿意,在阳光下献给你,最纯粹的爱。
她深深地叩问过内心,她会怨,会委屈,但依旧有爱。
有句话说,攒够了失望就离开。
或许她还没攒够失望,亦或是她早就知道爸爸是这样的人,所以事情发生在眼前也并不感到失望,再或者是,她铭记于心的那些小小的爱意,足以支撑她继续奉献。
无论是什么原因,结论只有一个:她还是很爱爸爸的。
黎稚恬回神的时候发现魏迟睡着了,吊输液瓶的滑道只到床尾,她无法去到他身边,只能乖乖呆在**。
她发现他睡得很不安稳,不是手动就是脚动,然后还发出了好像是很用力的声音:是做梦了吗?在梦里做苦力呢?
听着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,她试图叫醒他,结果他只是挣扎,人却没有醒。
他的脸被沙发挡住了,她看不见,只能听见他的声音:越来越难受了。
她实在不放心,站在**取下药瓶,一只手高举着,朝他走去。
情况比她以为的更糟糕:魏迟一手握拳,紧紧压在胸口上,脸上满是汗水。
一看就是被梦魇住了啊!
她保持着一手高举的姿势,抬脚在他腰眼处轻轻踹:“魏迟,快醒醒,醒醒……”
“不要!”魏迟突然喊了一声,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,一把抓住了她的脚。
黎稚恬见他醒了,本来心中一松,下一刻就轮到她哀嚎了:“痛痛痛……大侠饶命,别那么用力啊,求你了!”
干啥啥都行,怕痛第一名的姑娘,再次感觉到了被足疗支配的恐惧:你们为什么都跟我的脚过不去!
魏迟睁眼就看到输液瓶悬在自己头的上方,确认这里是医院,然后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分清梦境和现实,心中的恐慌和痛苦逐渐散去以后,他的身体才有了知觉:手上好像握着什么东西。
在起身之前,他又无意识地捏了两下。
黎稚恬已经不行了:“骨头都要碎了,不要再捏了!”
魏迟起身看到自己正抓着她的脚,瞬间脸上的表情比她还痛苦,简直想生气,转脸质问她:“你把脚放我手里干什么?”
“我就没见过比你还会恶人先告状的人!”黎稚恬都要崩溃了,到底是她放的还是他抓的,真想调监控出来还自己清白:然而病房里没有。
“快点放开我啦,女孩子的脚不能随便摸的,摸了就必须跟她结婚!”她使劲抽都抽不出来:力气到底是有多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