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和一只冷掉的熟土豆,陈棉棉把它放了回去,再翻出只标着[牦牛奶粉]的锡纸包,闻了闻确定是奶粉,就吃它了。
窗台上有只罐头瓶,那是女配的水杯。
拎起墙角的暖壶,陈棉棉给自己冲了一杯奶粉。
但开水太烫,暂时还喝不了。
她于是抓起了挂在墙上的,陈金辉的呢子大衣。
摸到内衣兜,她心中一喜,因为里面有钱夹,还挺厚实。
钱夹里共有八张一元和三张五元钱,再翻夹层,还有一张20元的存折。
这钱其实是赵凌成给女配的离婚补偿,共200块。
她一拿到钱,就被陈金辉赖皮着要走,自己花销掉了。
把钱夹揣回兜里,陈棉棉吸溜一口奶粉,好烫!
她正吹着奶粉,外面响起陈金辉的叫声:“骗你干嘛,真是我二姐打的。”
立刻又是一个女人的叫声:“二姐她,难不成是疯了!”
这里是大西北,这个地方叫泉城。
陈棉棉所在的,是位于城中心的国营招待所。
它是由相连的二层楼围成的院子,大门口有间瓦房,是前台。
女配之所以躲这儿打胎,是因为她的弟媳妇许小梅是这儿的会计。
陈金辉刚找到媳妇儿,俩人正在处理伤口。
许小梅不信二姑姐会打丈夫,是因为陈金辉是个农村飞出来的金凤凰。
虽出身农村,但他进城工作,端上了体面的铁饭碗。
婆婆一家子疼他疼到恨不能扒身上的肉给他吃,尤其二姑姐最疼他了。
说她会打他,简直匪夷所思。
帮丈夫擦着伤口,许小梅轻声问:“胎落了吧,二姐是疼疯了乱打人的?”
丈夫挨点打没所谓,要紧的是那孽胎,得赶紧流掉。
陈金辉痛的浑身打颤,却叹气:“打个屁,药她都还没吃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