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拉吴菁菁:“走,陪我上个厕所去。”
招待所是旱厕,早晨她就来过一趟,但又被生生吓回去了。
可自穿过来她还没撒过尿,这会儿是真憋不住了。
进了厕所,她四下打量着问吴菁菁:“咱这儿,有从监狱逃跑的犯人吗?”
吴菁菁解裤子:“当然啦,尤其劳改农场,常有右.派往大漠里跑。”
陈棉棉再问:“逃跑之后呢,他们会去哪?”
吴菁菁说:“被民兵逮回来,或者被狼吃掉呗。”
陈棉棉也不知道那些逃进大漠的人怎么活。
但她确定了一件事:“如果我亮出许次刚犯罪的证据,他很可能会被枪毙,那他很可能就会……逃跑!”
吴菁菁点头:“他一民兵,临时工而已,说不定还真会跑。”
不像陈金辉有铁饭碗,跑不起。
许次刚只是个民兵,现在嘴硬,是因为陈棉棉还没亮出证据来。
但等她亮出证据来,他发现问题严重了,为了活命,肯定要逃跑的。
而且他天天在大漠里追踪逃犯,肯定知道怎么活下去。
陈棉棉看吴菁菁:“再帮一我个忙,将来,我一定会报答你的。”
……
案子当然要讲,但防患于未然,她要先把许次刚逃跑的路给堵死。
……
她脸色本就蜡黄,被旱厕一熏,愈发黄了。
走向人群,她人是瘦的,肚子却是鼓的,跟个青蛙似的,边走边呱呱的干呕。
赵慧赶过来问:“撑不撑得住,要不要上医院?”
她还没顾上表明身份,可她着急陈棉棉的肚子,毕竟她怀的,是赵家的骨肉。
满院全是看热闹的人,也都很怜悯陈棉棉,但民心所向是法治,是公正。
就有人说:“闺女,别浪费公安的时间,快说吧,许次刚杀谁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