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困难，要省那几个来回的路费。
看样子，李红霞属于后者。
李红霞端着碗，低着头从食堂里走了出来，身上那件破棉袄，估计洗过太多次，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，袖口和手肘处，缝着补丁。
八十年代末期，大家虽然都不算富裕，但是一个高中女孩子，穿得这么破，还是少见。
李红霞抬头看见芙蕖等人，有些心虚，转身想要跑开。
汪丽丽上前一步，猛地拉住她，一把扯了过来。
汪丽丽个子高，在高中女生中，算比较丰满的类型，李红霞又瘦又小，汪丽丽扯着她的胳膊，跟抓个小鸡仔一样。
“走！我们去摆会儿龙门阵！”汪丽丽道。
李红霞眼眶中，大颗大颗的眼泪在打转，嘴里只是一迭声地说着“对不起。”
芙蕖低头，见她那饭碗中，就只有一点白米饭，心里动了恻隐之心，对汪丽丽说道：“丽丽，你先放开她。”
待汪丽丽放开李红霞，芙蕖说道：“李红霞，我们几个，都还没有吃午饭，你和我们去饭馆里坐一会嘛！”
“我们向你打听点情况，你放心，我们不得说出去的。”
县一中门口，有一家新开的春阳饭店，量大实惠，专门做一中老师和学生的生意。
今天周末，饭店里应该没什么人，谢青川提议，就去春阳饭店。
几个人来到春阳饭店，谢青川照例要了个包间，方便大家说话。
“李红霞，你说，是不是周意芳指使你陷害我们蛐蛐儿！” 屁股还没坐稳，汪丽丽便先声夺人。
汪丽丽是急性子，一想到是李红霞助纣为虐，导致芙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，险些被记大过，气就不打一处出。
李红霞低着头，一言不发。
问话哪有这样的问的。
芙蕖拉住汪丽丽，道：“李红霞，其实事情的原委，我们基本上也猜出来了。”
“这次作弊事件，可能存在有人偷窃试卷的行为，性质非常严重。”
“潘校长亲自发话了，要彻查到底！”
芙蕖说的话，半分真半分假，她看出来了，李红霞胆子小，一定是受到了周意芳的威胁，但是这种人，不吓一吓，是不会说实话的。
李红霞还是低着头不说话，但是，她的身子，在明显地颤抖。
芙蕖继续加码，道：“我的问题，已经说清楚了，老师们已经相信我是被陷害的。”
“既然潘校要调查这个事情，你又是举报我的人，你猜，他们明天，会从哪里开始查？”
终于，李红霞的心理防线崩溃了，她捂住脸，大声哭道：“不是我啊！真的不是我！”
“周意芳只是交给我那张纸，让我偷偷地塞在你桌子的缝隙里，然后在考试的时候起来举报你！”
“你们相信我，我真的没有偷试卷啊！”
也许同属周末留守党，周光明也有些同情这个可怜的女孩子，说道：“你咋这么傻呢？周意芳喊你做啥你就做啥！你自己没长脑壳啊？”
李红霞哭着说道：“周意芳的手上，有我的把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