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。
在做吃的方面,陈秀是一把好手,她早早的就腌好了腊肉,灌好了香肠。
朱志军又把这些腌肉抬出去,用松枝柏叶熏得喷香。
芙蕖家地方小,熏好的香肠腊肉就挂在芙蕖里屋的窗外风干。
那股带着熏香的肉味,便萦绕在芙蕖睡梦中,提醒她烟火人世的美好。
早上吃过饭,陈秀收拾了碗筷,突然从柜子里拿出一大包纸钱香蜡,说道:“要过年了,老朱,芙蕖,我们今天,一起去看看琴琴、果果和老沈。”
朱志军的前妻胡琴,是个特别爱笑的开朗女子,以前见到陈秀,老远都会笑着喊一声“陈姐”。
确实,陈秀和朱志军在一起这么久,还没有去拜祭过亡人。
沈伟的遗像,放在芙蕖的里屋五斗柜上,担心朱志军看到不自在,芙蕖还很贴心地将那株老桩茉莉搬到对着门的方向,稍微遮挡了下遗像。
对于陈秀和朱志军这样经历过相同伤痛的人来说,过去是一道很难跨越的坎,但是,如果真的决定携手共度人生,那就一定要相互搀扶着,去跨越过去的伤痛。
能得到亡人的祝福,心里放下了,才能从容走完下半生吧。
朱志军禁不住红了眼眶。
“谢谢你,秀秀!”朱志军的声音,有些哽咽。
相比于陈秀,朱志军的伤痛,是双倍的。他失去的,不但有爱妻,还有十岁的爱子。
丧子之痛,如附骨之蛆,这几年,不停地咬噬着朱志军。
不管是独处时,还是热闹时,会突然地钻出来,狠狠地咬上一口,痛彻心扉。
陈秀的眼眶,也红红的,她抬起手,轻轻地拭去朱志军眼角的泪珠。
因为苦过你的苦,才能用温柔,去修补彼此破碎的心吧。
南嘉县只有一座公墓──万松园,沈伟以及朱志军的妻儿胡琴和朱果果,都长眠于此。
万松园位于南嘉县北郊松林坡上。
常年苍翠的松林之中,俯瞰着潺潺的陵江,也算是灵魂一个好的归宿。
天空阴霾,墓园肃穆。
朱志军掏出打火机,点燃了香蜡,插在沈伟的墓碑之前。
陈秀和芙蕖跪在地上,默默地点燃纸钱。
陈秀和朱志军,都不是善于言辞的人,给沈伟的话,还得是芙蕖来说。
“爸爸,你还好吗?”芙蕖擦拭这墓碑上的尘土,说道:“我和妈妈,还有朱叔叔来看你了。”
“以后,妈妈就要和朱叔叔一起生活了,你放心,朱叔叔是个好人,他一定会把妈妈照顾得很好的。”
烛火在寒风中摇曳着,燃烧着,烟雾和未燃尽的纸钱,旋转着飘向天空。
“爸爸,你是听见了吗?”芙蕖的心中,一阵酸楚。
“如果听见了,请你祝福妈妈和朱叔叔好吗?”
身后的陈秀和朱志军,已经泣不成声。
一丝青草,顽强地从沈伟的墓碑边探出。
芙蕖俯下身,轻轻地抚摸着小草,仿佛这上面,寄托着他父亲的灵魂。
“爸爸,你一直都知道的对吗?”芙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