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娃子抬起头,望着这栋三层的筒子楼。
这种在八九十年代最为常见的楼房,每层几十个房间,密密麻麻,三层楼,便是上百个房间,鬼才知道,江如樱进的是哪个房间啊。
六娃子环视了一下四周,利落地安排到:“竹竿、张狗子,你两个,到单元楼门外等着。”
“莽墩儿,胖娃儿,你两个,到街对面去看着。”
又指了指楼下一棵茂盛的老榆树道:“二麻子,我两个,就在这里守到起!”
安排停当,各归其位,筒子楼里的房门,开开关关,人们进进出出,六娃子和他的人,眼睛都不敢多眨两下,死死地盯着楼中进出的人们。
突然,二麻子轻声叫道:“六哥,看,这个不就是那个小白脸?”
昨天晚上,刚好是二麻子和另一个兄弟跟着江如樱去的街心花园,眼尖的二麻子一眼认出,二楼尽头的一个房间里走出来的,正是昨天江如樱去见的男朋友。
“这婆娘,帮手还挺多嘛!”六娃子轻声啐了一口,说道。
吕思海从楼上下来,径直走到江如樱的自行车前,骑上了车,慢悠悠地离开了。
“六哥,咋办?”
六娃子向单元门边等着的两个人使了个眼色,两个人心领神会,骑上自己的自行车,跟着吕思海走了。
几个人看得真切,吕思海出来的房间,是二楼的倒数第三个。
这下,六娃子等人,目标明确,死死地盯着那个房门,就等着江如樱推门而出。
可是,几个人,眼睛都望穿了,那房门,依然紧闭着。
三月的夜晚,气温还是很低的,好巧不巧,“随风潜入夜”的春雨,竟然也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。
白天穿得单薄的小伙子,冷得瑟瑟发抖。
“六哥,这婆娘今天晚上,八成是不会出来了吧?”二麻子抖抖索索地挤到六娃子身边,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这鬼天气,又是风又是雨的,二麻子真是坚持不下去了。
六娃子派出去跟着吕思海的两个人,此时心急火燎地骑着车过来,还没骑拢,其中一个,便高声叫道:“六哥,六哥,不要等了,我们又遭耍了!”
啥?
六娃子只觉得天下洒下的这绵绵春雨,变成了倾盆的冷水,直浇得他浑身冰凉。
“六哥,我们跟着那小白脸骑回城里,他慢悠悠地,径直骑回建委宿舍便不出来了。”其中一个叫竹竿的高个子,赶紧解释道。
“我们两个,正商量着是不是要在建委门口等一等还是来这边找你们,你们猜,我们见到了哪个?”
竹竿这个时候,跟说评书一般,故意停顿一下,眼睛环视了一轮眼巴巴看着他的伙伴。
“哪个嘛!还不快点说!”二麻子是会察言观色的,见六娃子脸色极其难看,赶紧催促道。
“江如樱!”
“啊?咋肯能呢?我们不是一直跟着她来到这里的吗?”
“是啊是啊,竹竿,你是不是看错了哦?”
竹竿眼睛一翻,说道:“绝对不会错,那婆娘看上去心情好得很,经过我们身边时,还笑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