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对她十分温柔,从来没有如此严厉地吼过她,今天,竟然为了这么个烂赌鬼弟弟,吼了亲生的女儿。
芙蕖觉得委屈极了,又气又急,眼泪珠子,在眼睛中直打转。
张玉清和廖翠见状,生怕陈秀被芙蕖说动,变了卦,赶紧站起身来说道:“那就这样说定了哈!”
“就这两天嘛,我去找……喊陈强过来上班了哈!”
说完,两个人,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县招待所。
待张玉清和廖翠一走,芙蕖的情绪,再也控制不住了,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,“哗哗”地流了下来。
“你为什么要答应让小舅舅过来?”芙蕖高声说道。
重生的芙蕖,芯子是历经沧桑的老阿姨,按理说,她已经可以情绪稳定地对待任何一件突发的事件,但是,这件事上,她做不到冷静!
伟思教育,寄托着她对亡父的思念,是她和妈妈,一手创办起来,她不愿意看到,伟思教育,因为陈强这个烂赌鬼,蒙上任何的污点。
“你懂不懂请神容易送神难?”
“你只知道为外婆考虑,为小舅舅考虑,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,为朱叔叔考虑过,为外面这么多信任你的家长和孩子考虑过?”
话一说出口,芙蕖便后悔了。
陈秀辛辛苦苦地操劳,恨不得为周围所有人考虑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,她唯一没有考虑的,是她自己。
陈秀好像料到芙蕖会有这样的反应,她并没有因为芙蕖的质问而生气,而是平静地问道:“芙蕖,那你告诉我,我该怎么办?”
“你是不是真的想让我,从此就对陈强不闻不问了?”
芙蕖确实说不出让陈秀从此从原生家庭抽离的话来,被陈秀问得哑口无言,只有嗫嚅着说道:“妈妈,你想要帮助小舅舅,你直接给钱就是了,又何必,让他来这里做事?”
“我只是担心,他掺和进来,对我们这里,包括这里的小朋友不利……”
见芙蕖还在抽抽搭搭,陈秀温柔地擦拭着芙蕖的眼泪,说道:“芙蕖,你放心,我有分寸的。”
“之所以不能直接给钱,就是怕陈强拿着钱又去赌。”
“他如果肯过来踏踏实实地做事,我就守着他,带着他,希望他从此和那些赌友断了联系。”
“他若是不愿意过来,那等我们存够了钱,就帮他张罗点小生意。”
“总归是要让他,以后有条活路的。”
陈秀擦干芙蕖的眼泪,将芙蕖搂在怀里,说道:“芙蕖,你是独生子女,没有兄弟姐妹,没法理解这种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。”
“陈强现在千不是万不是,可是,我一想到他,就会想起他小的时候,流着鼻涕,追着我喊姐姐的场景。”
“你说,我如何忍心就不管他了?”
芙蕖不再说话,诚如陈秀所说,陈秀对原生家庭的包容和善意,她无法理解,只有接受。
只是,芙蕖想,如果陈强以后真的过来,那一定要暗中交代其他老师,带点心眼,凡是和孩子们相关的事务,都不能让陈强插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