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阮微再次醒来时,已是翌日上午。
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,看到白色的天花板和刺鼻的消毒水味,意识到自己身在医院。
身旁一个人都没有,细听之下,方才能隐约听到从内卫传出来傅湛又沉又冷的声音。
“你以为,我不知道那天你是在故意拦我?”
“邹蜜,你做了什么,自己心里有数。”
“报个地址,我让人过去取手机,你不用过来了。”
“邹蜜,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。以后,别再给我打电话。”
……
片刻后,傅湛从内卫走出来。
看到阮微醒来,他立刻走上前,关切问道:“感觉怎么样?好点了吗?”
阮微点了点头,想开口说话,却发现声音沙哑得根本发不出声音。
傅湛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。“医生说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,要好好休养。”
这一次,阮微受了很严重的伤,全身上下几乎没一块好肉。
医生光是帮她清理扎到伤口里的花瓶碎片,都花了近一个小时。
阮微短暂地睁开了一会儿眼睛,很快又沉沉昏睡过去,一直等到下午才醒来。
苏醒的时候,看到家里的保姆候在一旁。
见人醒来,保姆立刻惊喜地喊道:“傅总,阮小姐醒了!”
很快,傅湛推门进来,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。
阮微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她方才半梦半醒中听到的声音,原来是傅湛和这两位警察的争执声。
警方听说阮微苏醒后,专程过来找她做昨晚事发的笔录。
但傅湛顾念阮微还在昏睡,便让人在外头等着,一直拦着人没让进。
阮微受了这么多苦,为的就是将江泽送进监狱。
她只盼着能越早给江泽定罪越好。
她现在的情况远比上午醒来那会儿要好得多,嘴巴里已经能发出声音。
她示意自己可以做笔录,向警方说出了昨晚事发的全过程。
在阮微的描述中,她昨晚订了那个酒店房间,准备在那里跟傅湛庆祝认识九十九天的纪念日。
但江泽不知为何突然闯进来,强行想对她施暴。她反抗无果,受到了对方暴力的凌虐。
鉴于阮微身上有医院开具的伤情鉴定和试图想报警的记录,对江泽的指控一旦落实,他必将遭受法律的严惩。
其实在此之前,阮微曾用阮雨那件事做借口,单独约见过江泽。
她准备了录音笔和针孔摄像头,想诱哄江泽主动说出自己的犯罪事实。
但江泽警惕性太强,任凭阮微如何引导都不肯多说一个字。
如果不熟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,她何必拿自己冒险?用这种伤敌一千、自损八百的方式?
傅湛让保姆送做完笔录的两位警察离开,径自走到病床前,看了看阮微的神色。
她脸上的伤口前不久刚消下去,现在又添新伤,连嗓子都是哑的,看上去楚楚可怜。
傅湛就是再生气,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跟她算账。
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