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悬傻傻挥着。
“新年快乐!”他郑重说道。
下午回来时,他和老刀其实还带来几箱烟花。这几箱烟花是他们早几个月就发现的。烟花被藏在一户农家的工具房里,被一堆生了锈的农具压着,他俩发现后捡出几箱完好的,南方湿气大,即便是完好也不一定能点燃。
路安当然不会蠢到去点燃那种滋天的大烟花,他将所有的烟花棒都挑了出来,小巧不升天的烟花也有很多种:除了握在手里的烟花棒,还有宝塔一样的“火树银花”,放在院子里点燃了,会滋起一人高的烟火,展开的火光像一棵闪亮的小树。还有一种小圆饼形的烟花,点燃后扔出去,它会在地面旋转,荡开的烟花就像水面的涟漪,晶晶亮亮的也很好看。
就是受潮的太多,连点了多根都是哑炮,老刀巡视回来时,就见这两年轻人在院子里嬉笑着放烟火。
赵悬戴着歪了的毛绒帽子,和路安一起撅着个屁股,两颗头凑在一处点烟火,哑炮太多,他们往往是一连换了好几根后才能点燃一根,赵悬开心得手舞足蹈,“嗷嗷”叫着像一只返祖的猴子。
老刀无奈地摇了摇头,他突然想到要是没有大疾病,他的女儿猪猪再过上几年也会长成赵悬这样一个大姑娘吧?女孩子总是长得很快的,但马上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,猪猪可一直都是高个,她长大后指定不像赵悬这只矮个小猴子,要长也是一只盘靓条顺的高个小猴子。想到这里他突然笑了起来,但下一秒眼眶就红了。
老刀这种中年人似乎对烟花不是很感兴趣,嘱咐赵悬他们锁门后就回去睡了,赵悬和路安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烟花,直到一箱子烟花都放尽了,赵悬才抱着已经不烫的汤婆子恋恋不舍地回去睡了。
南方深冬时节的被窝总是潮湿又阴冷,即使铺上了厚厚的褥子,刚睡上的那会儿也总是能冻得人牙齿打颤。赵悬和路安分盖两床羽绒被,两人盖一床被子漏风,赵悬怕冷。她从太平镇上淘来了一件貂皮大衣,给她拆开做成了一张毯子,盖在了自己的羽绒被上。
室温和外头的温度是一样的,窗外起风了,呼呼地捶打着玻璃,刮风的天气总是很冷,现在室温大概在零度左右,路安扯开窗帘的一角,看向外头混沌的天,说刮风了好,风会把乌云吹开,明天一定是大晴天。
赵悬睡前的准备工作很多,她先是把被子的四角往里折,压实,力求冷气不能进来,然后把汤婆子塞进去,暖着脚的位置,最后再小心翼翼地躺进去,务必让被子上压着的貂皮小被不挪位。等路安锁上门,回头就看见赵悬将自己裹得像颗板栗一样严实,只露出一个头。
路安笑了,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小脑袋。
赵悬带着满满的安全感睡去,而在楼下,老刀也